方嚴初坐在轎廂里,手緊緊地握在一起,轎廂外的這個女子,就是前幾日被他確診要入土的人!他難以接受,更不敢相信,嘴唇緊緊抿在一起,他雖然已經專心從商,但畢竟學了這麼多年的醫術,這般低等的錯誤,深深的打擊了他。
他一定要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車廂外,孫管家正跟芊荷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穆姑娘啊,我們少爺這次請您做飯,吃的還是昨日的客人,偏京口,你做魚時記得這點啊!」孫管家雖然對方嚴初這般討好官爺們有些厭煩,但人家是主子,自己也只有遵從。
大靖朝定都開封,所謂的京口,也就是開封口味。
「孫管家,您就放心吧!」穆芊荷答應,上世在開封府,跟著宋夫人學了不少,宋夫人自由生長在京城,祖上對美食頗有眼睛,芊荷跟著宋夫人學了不少,什麼糖醋軟熘魚焙面啦,什麼煎扒青魚頭尾啦,拿手的很。
「這就好,這就好!」孫管家連聲回答。
從百姓屯去向和堂,會路過山鎮的廟堂,那裡正在審理兇殺案,除了于家堡跟百姓屯的人,外村也來了不少,大家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了個嚴嚴實實,通過大家的議論,芊荷知道,案件處理的很順利,預計很快就快完結了。
方嚴初挑開轎子一側的窗簾,聽著來百姓對殷居正的交口稱讚,眸光落在馬車旁的穆芊荷,突然計上心頭。
馬車離開廟堂,往前行進不多時,就到底了向和堂,芊荷被孫管家安排的下人帶去了廚房,方嚴初喊住了孫管家,「孫管家,今兒的事,你就不用告訴父親了!」
「可是,老爺吩咐,要老奴回來後去見他!」孫管家不明覺厲,如實作答,「如果不去跟老爺說一聲,怕是……」
「怕什麼怕,我現在要親自去拜見父親!」方嚴初一臉不悅,「怎麼!這樣總行了吧!」
「老奴錯了,老奴錯了,求少爺莫怪!」孫管家連忙認錯,卻一抬手,朝方佳尚書房的方向給方嚴初做指引。
方嚴初大為惱火,卻也必須隨指引而去,他一甩袖,雙手背在身後,朝父親的書房而去。
孫管家陪同方嚴初到了書房門口,見方嚴初進去後,他這才轉身朝廚房走去。
方嚴初一進書房,方佳尚就把手裡的醫書重重摔在了書案上,「孫管家呢!」
「回父親,孫管家去安排事務了!」方嚴初說著就踱步走動書案前,他對視著父親那雙透著嚴厲眸光的雙目,壓低聲音道,「父親,兒剛從百姓屯回來!」
他沒有說謊,自己的確是從百姓回來!
方佳尚沒有說話,見狀,方嚴初繼續道,「我見到了那位被我誤診的姑娘!」
他說的也是真話,他的確見到了穆芊荷。
方佳尚這次終於有了表情,「你可獲得了姑娘的諒解?」
「回父親,兒之過錯,孰不可忍,好在那位姑娘的生活並未因此受到影響,姑娘好性情,兒已將她請回府,若父親不信,可來詳細問一下!」方嚴初把身子埋低,儘量不讓父親看到自己的表情。
他這番話雖然避重就輕,但卻不是假的,芊荷的生活的確沒受影響,他也的確把芊荷請了回來。
「不必了,儘自己最大的誠意,該怎麼賠償人家姑娘就怎麼賠償!」方佳尚長吁一口氣,抬手示意方嚴初下去,「此事就此作罷!你先下去吧!」
方嚴初心裡也微微放鬆,他調整呼吸後,直起了身子,「父親,您可知,昨日于家堡發生的血案!」
方佳尚一怔,不明白兒子為什麼說這個,重新拿起的書再次放在了書案上,「怎麼?倒是聽說一二……」
「兒剛剛路過廟堂時,聽聞此案已經完結,殷大人為民伸冤,不但找出了真兇,還為受冤的嫌犯擺脫了冤情!」方嚴初將自己道聽途說地內容說給父親,「殷大人來山鎮,本不是公務,卻能救人以生死,父親,醫者,天下仁心,殷大人此舉,豈不是更為人稱讚!」
「殷大人來山鎮已有數日,父親卻閉門不見,兒深知自己這些年的所作所為讓您失望了,但求父親不要因兒只過,讓殷大人遺憾!」方嚴初說著,就跪倒在地,「求父親,看在殷大人為百姓做主的份兒上,見他一面吧!」
在
061 睜眼說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