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舊的蓆子,破舊的被子,破舊的窗子,破舊的牆壁」玉獨秀喃喃自語,睜開眼帘,這一切都是破舊的,就連自己身上的衣衫,都是破舊的。
這是一個茅草屋,很老套的茅草屋,玉獨秀很肯定,這種草屋早就消失在二十一世紀了。
茅草屋一詞,在二十一世代表的老舊,貧窮,以及饑寒轆轆。
「這是在哪裡?」玉獨秀想要坐起身,卻不曾想腦子轟然一聲巨響,巨大的疼痛讓大腦瞬間休克,陷入了自我保護系統之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玉獨秀緩緩睜開眼睛,面色蒼白蠟黃,嘴唇乾澀,身為一個修行之人,奪舍重生這種事情並不是不能理解。
玉獨秀前世在末法時代,就是一個追尋大道的苦行者,不過那一個世界萬法具末,也不知道那一方天地發生了什麼動盪,突然間所有修行法門,登天之路據都在一夕之間被抹除的乾乾淨淨,從此世間再無仙神傳說,那永生不死的神靈,也只是一個笑談而已。
前世玉獨秀一生苦苦追尋長生大道,也不過是氣海剛剛誕生氣感罷了,誕生氣感,說起來很牛,但在那個槍炮橫行的世界,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啊。
產生氣感,一個打十個沒有問題,不過殺人犯法,科技那麼發達,區區一個產生氣感的修士,再厲害也躲不過衛星監控的鎖定。
所以,產生氣感也不過是比普通人身體強健一些罷了,最多是百病不生,要是干點什麼俠以武犯禁的事情,那是絕對逃不過槍炮火箭彈的。
作為堅信這個世界有神仙存在的修道人士玉獨秀,對於奪舍重生自然不會太過於驚異。
只是緩緩地抬起手臂,這手臂也太瘦弱了吧,簡直就是皮包骨頭,非洲難民也比這強啊。
整個手臂看起來只剩下骨頭覆蓋著一層發黃的肌膚,身上的衣衫漿洗的發白。
玉獨秀額頭出了一層細細的汗水,根據這個身體原主人的記憶,他還有一個從小相依為命的妹妹。
茅草屋在風中搖搖欲墜,還好今日天氣晴朗,惠風和暢,不然遇見大雨定是要遭罪了,這茅草屋根本就防不住水。
動作艱難的做起來,玉獨秀只感覺自己的胳膊,手臂,胸口肌肉無一不痛。
記憶中玉獨秀的父母早就死在幾年前的一場瘟疫中,那場恐怖的瘟疫席捲了整個王朝,這小小的村子也未能倖免於難,整個村子幾百口人,十去七八,只剩下幾十人還活著,老幼青壯都有。
那場瘟疫來的突如其然,莫名其妙,簡直就像是狂風暴雨一般,瞬間席捲了整個王朝。
聽村子裡面倖存的老人說,那是大神通修士在鬥法,玉獨秀抬起頭仰望星空:「這就是修士的力量嗎,人命如草芥,眾生俱為螻蟻」。
慢慢的掙扎站起身,玉獨秀活動一下身子,這個身子的原本主人也叫玉獨秀,乃是王朝的一名書生,年僅十二歲,據傳說玉家的祖上乃是王朝的重要人物,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被嫡貶回鄉,想必是在權力鬥爭中站錯了隊伍罷了。
緩步走到屋子外的米缸前,碩大的米缸此時空蕩蕩的,只有一些殘存的野菜,也不知道被挖回了多少天,看起來蔫頭耷拉腦的。
推開門,走出屋子,明媚的陽光照耀在身上,感覺分外舒服。
玉獨秀打量了一下院子,院子中沒有絲毫的野草,看起來頗為平整,想必是自己那個妹妹的功勞。
觀看過這個原身主人的記憶之後,玉獨秀暗罵了一句廢柴,這原身的主人從來都是雙手不沾五穀之事,整日裡死讀書,家裡所有的雜活都交給妹妹去做,最令玉獨秀鄙視的是,這原身的主人居然還要靠著妹妹挖野菜養活。
「玉獨秀,你病好了」隔壁的柵欄上伸出一個腦袋,腦袋上顯露著一個不斷晃動的髮鬢。
這個年代,不論是男孩還是女孩,都要將頭髮做成垂髫的。
在玉獨秀的記憶中,這個男孩是隔壁李大叔家的兒子,最是好動無疑,山上攆兔子,樹上掏鳥窩,沒有他不做的。
「原來是小虎子,今個天氣這麼好,怎麼沒去山上掏鳥窩」玉獨秀和顏悅色道。
誰知那虎子聞言卻是皺了皺鼻子,瞥了玉獨秀一眼:「百無一用是書生,還要自己的妹妹養活,窩囊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