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妤嘴上罵著蠢貨,實際上語氣輕飄飄的,帶著嘲諷。
但偏偏是這種不咸不淡的語氣更讓寧玄衍覺得心頭一跳。
溫妤打了他,他也沒有多生氣,只是不理解她為何突然動手,但從她的話中,他覷到了一絲端倪。
他不是蠢貨,否則也不會一步步走到今天這個地位,更不會有那麼多人死心塌地的跟隨於他,去做這掉腦袋的事。
他敏銳地提取到重點,沉聲道:「伽片不是毒藥對不對?是什麼?」
溫妤眯了眯眼:「你是真的不知道嗎?」
寧玄衍沉吟片刻,將伽片一事和盤托出。
「西黎那邊的說法是,他們要借著進京覲見一事,刺殺溫凜。」
「伽片是他們的獨門毒藥,就像我手中的噬心髓一般,但其實對我來說,是什麼毒,無所謂,能給溫凜帶來麻煩有何不可。」
「雖然我覺得漏洞百出,但是有點意思,畢竟成與不成對我來說都不是壞事。」
「成了,溫凜死,我拿下盛京,先滅使團,順勢即位,繼承大統,再滅西黎。」
「不成,也就是現在的局面,使團被溫凜拿下,西黎被滅。」
「我坐山觀虎鬥有何不可?於我而言,不過是為蘭斯換了張臉,提供一點進京的便利而已,不過他是真蠢,使團還未進京,他就被大理寺抓了,還得我出手救他,簡直可笑。」
溫妤:……
寧玄衍說到這裡,緊緊地盯著溫妤,一字一句說的認真:
「他們提出要刺殺溫凜,我幫一把,我不覺得我有什麼錯,我是前朝太子,他是當朝皇帝,我與他本就是死敵。」
寧玄衍眼中掠過寒光:「哪個皇帝不是從屍山血骨里爬出來的?你以為你的親親皇弟手很乾淨?」
「我想要登上皇位,溫凜必須殺,否則他就會是第二個我,反之,他也定會殺我,他對我的部下,可是饞得很,所以對他而言,我也必須死。」
他說著小心翼翼地握住了溫妤的手,輕輕捏了捏:「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你不能因為我的野心而全盤否定我。」
「你在意的點是伽片,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究竟為何如此在意它嗎?」
溫妤抽出手:「說話就說話,別拉拉扯扯的。」
寧玄衍:……
溫妤豎起食指:「第一,你和皇弟之間的皇位之爭,我不發表看法,這玩意歷朝歷代都很殘酷,但說實話,我不覺得你能成功,還是別白費功夫了。」
寧玄衍:……
「第二,伽片不是毒藥,但勝似毒藥,有時候毒藥讓人一了百了的死去也是一種解脫,但那東西不是。」
溫妤詳細與他說了伽片的效用,與伽片泛濫的後果。
寧玄衍眉頭緊緊皺起,眸中閃過一絲怒火,又被他迅速壓下,不露分毫。
不過心中多少還有一絲狐疑,真有這麼厲害?
他提出質疑:「世上真有這種效用的東西?」
沒親眼見到前,一切的語言和文字都很匱乏。
「那如若將伽片掌握在手中,豈不是打擊敵人的大好利器?」
溫妤:……
寧玄衍竟然與皇弟的腦迴路如此相像!!!
皇帝曾經的第一想法也是將此物掌控在手中,當作國之利器。
只是被溫妤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勸誡了下來,答應不會碰那玩意絲毫,並且全部銷毀。
只能說,寧玄衍在某一方面與溫凜可謂是極其相似。
溫妤冷笑一聲:「呵呵,那玩意已經被陸忍全部銷毀了,如果你以後再有這個想法,我就把你閹了再剮,剮了再閹,又剮又閹,一天割一點,反覆折磨,讓你想死都死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