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三天,向雲馳在母親的再三勸說下勉強接受了阮初音和魏時章在一起的事實,邁著沉重的腳步一路走回了黎花街。
屋裡只有坐在一角專心磨藥的戚劍神和阮初音留給他的一封冰冷的黃皮信箋。
信里所表達的內容很多,但是在向雲馳看來所有的說辭都不足以讓她走得那麼急,急到連等自己回來商量的時間都沒有。
好看的眉毛越鎖越緊,周身散發出來的凌厲之氣讓戚如意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他收了鎮北王府的重禮——一枚山陰共生果。此果三百年一開花,三百年一結果,只生長在最高最險峻的白水崖上,極為難得。
眼下,他是回不了涼城了,旋而說道:「向小友,老朽還需在此地叨擾幾日,你是先回涼城還是在這兒等他們回來?」秦觀之也給他留了一封信。聽意思是被鎮國公夫婦突然叫回去的,具體什麼事兒也沒明說。
向雲馳穩了穩心神,回道:「劍神客氣了。您不辭辛苦前來北月專程為我三舅治病,這份恩情我們鎮北王府沒齒難忘,何來叨嘮之說。我。。。一會兒先回涼城同他們匯合。」
現在他的胸腔內宛若有一萬匹脫了韁的野馬在肆意奔騰。一雙拳頭被碾得咯咯作響。
心裡沒鬼,跑什麼?
看他怎麼把人逮回來!
此時,阮初音等人已經抵達大雍境內。
她一聽秦觀之有意落腳八方鎮,渾身又是一震。
這裡是沈聽雪的地盤。
不行!萬一遇上問起向雲馳,多尷尬!
想什麼,偏來什麼。這不,還沒等她開口,他們的馬車已經與沈聽雪的撞上了。
這裡說的撞不是遇上的意思,而是真撞。
強大的衝擊波差點兒沒把車輿給震散架了。
夜幕低垂,沈聽雪的馬車從小巷裡驀然直驅而出橫截在他們車前,虞煜根本來不及收住韁繩。
事發突然,秦觀之一把摟過阮初音,但是她卻死拉著衛九思不鬆手。流光瞬息間,只好一劍掀飛屋頂,把他倆一塊兒提了出來。
衛九思鴉睫低垂地看著緊緊環住自己的「小白兔」,感動得將下頜抵上她的腦袋反覆摩挲著。這一刻他覺得哪怕是要他去死,都無憾了。
秦觀之滿眼慍怒地盯著這兩人又不好發作。若不是阮初音剛才護著他,掛彩是肯定的。只好把火氣發在那個肇事者身上。
「裡面的人,出來!」他望著眼前這輛看上去異常「結實」的馬車,火氣又騰起三分。
駕車的馬夫已經被震到一邊昏死過去,車輿內一前一後緩緩爬出兩個衣衫不整,有傷風化的一男一女。
那狗爬式的姿勢讓阮初音僅瞅了一眼就羞得偏過了頭。
倏地,腦中划過一道閃電,又把腦袋猛地扭了回去。
「沈聽雪?是沈聽雪!觀之,趕緊救人!」
熟悉的聲音讓沈聽雪忍著斷骨的劇痛微微抬起了頭。當他看到那抹日思夜想的倩影朝著自己直奔而來時,認命地擠出兩滴淚花又把頭埋了下去。
從沒想過倆人再見時會是這樣窘迫的場景。如果現在有一座懸崖放在他面前,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跳下去重新投胎。
秦觀之忍著不斷抽搐的嘴角,伸出一隻胳膊欲將人提起,卻發現竟然提不動。
微微一愣,朝後看去,只見那名僅穿著一件薄衫,體型彪悍的年輕女子正用手死死地抓著沈聽雪的兩隻大腳。
阮初音立馬心領神會地上前想要分開倆人,但是現實很打臉。她非但沒有成功,反而被那個姑娘一起拽了下去,重重壓在沈聽雪腰部以下的位置上。衛九思和秦觀之渾身一震,頓時勃然大怒,衝上去把阮初音一把拉了起來。
「沈聽雪,你倆找死啊!」
秦觀之明顯誤會了兩人的關係,青虹劍的
第126章 又經八方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