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酒醉人還是夜醉人,亦或是人醉人,當景逸發現自己看不清ipad上的字時,才發覺自己已經喝了小半瓶的紅酒,微微有了醉意。
景逸在自己門前停了一會兒,邁開腳步走向隋瑭的臥房。沾了一身的酒氣,本不應該去的,可是醉酒的人如何能控制自己的思想和行動?輕輕推門,居然沒有鎖。他是該說她心太大呢還是自己信譽良好?房間只亮著一盞床頭燈,淡黃色的燈光打在隋瑭的臉上,讓她看起來更加恬靜,如果睡姿不那麼豪放就更美好了。
景逸走上前去取下她頭上的大毛巾,摺疊好送回浴室,又取了吹風機開到最低檔,似乎是被電吹風的聲音吵到,隋瑭嚶嚀了一聲,嚇得景逸立刻關掉電源,等了一會兒發現她並沒有醒,才一點點把她半乾的頭髮吹乾,最後把她的身體擺正蓋好被子,免得第二天一早脖子不舒服。
景逸站在床前端詳了很久才拿起柜子上的牛奶杯關燈退出去。而隋瑭除了吹頭髮時的一聲嚶嚀,自始至終一點動靜沒有。
早上醒來發現毛巾被子不見了,睡姿也被擺正了,隋瑭就知道就要肯定是來過了,這時候她才想起自己居然沒有鎖門,她拍拍腦門,一臉懊惱。
洗漱過後隋瑭磨蹭了許久才下樓,實在是不知道要如何面對景逸。徐阿姨肯定不會隨意進客人的房間,那麼昨晚進來的就只能是景逸,他發現自己沒有鎖門,會不會以為自己在變向發出邀請?
等她下樓的時候就發現,想多了。景逸已經出門去工作了,根本沒有見到人。隋瑭匆匆吃了早餐也開車走了,她要回家換衣服。如果穿著昨天的衣服去上班,肯定會被瑟瑟笑話被唐牧之誤會的。卻根本不知道,景逸已經在唐牧之的辦公室里等著了。
唐牧之沒有和唐女士一起到公司,這幾年她已經在放權讓唐牧之接管大局,唐女士更樂意含飴弄孫承歡膝下,或者跟幾個好姐妹逛逛街打打牌做做運動,越來越不願意操心這些瑣事。一周之中能有兩天在公司看到她就很好了。
「唯一不好的就是沒把隋瑭教好,不能幫到你。」之前姑侄兩人聊天的時候唐女士有些遺憾地對唐牧之說。
唐牧之搖搖頭,「沒關係的,讓隋瑭過她自己想過的生活吧。」他清楚的知道隋瑭是最不耐煩這些事情的,她現在認真做事只是因為她打賭輸了,和她骨子裡自帶的責任感,如果可以,她一定不會選擇進入唐朝集團,怕是還守著她的那個小茶館逍遙度日呢。又想到隋雲跟他提過的「以毒攻毒」之法,唐牧之覺得有點發愁。
這種愁緒在看到辦公室門口等著的景逸時,達到最大化。
景逸跟著唐牧之走進辦公室,開門見山,「隋瑭找我執導《穿越》的事你知道嗎?」
唐牧之沒想到他是來說這件事的,把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下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她怎麼跟你說的?」原來不是說那件事的。
景逸把隋瑭的話複述了一邊給唐牧之,不解地問,「你這麼信得過我?」
唐牧之很想翻個白眼,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最信不過的就是你!不過這話他自然不能說出口,只好用「我相信隋瑭的想法」這樣的話來敷衍他。
而景逸自然是不會那麼容易被騙的,他坐在唐牧之的辦公桌前,直直地盯著他,似乎他不說出什麼值得信服的理由,自己就不會走。
見敷衍不下去,唐牧之只好說明白,「第一,你的名氣在那裡,演員跨界執導本就是一個值得炒作的話題。第二,你雖然你沒有導演經驗,但是你有表演的經驗,這麼多年片場混下來,總會學到一點甚至兩點吧?第三,你有才華有責任心,交給你你肯定會盡全力付出。」況且,「作為合伙人之一,為公司貢獻能力也是你應該做的事吧?」唐牧之挑眉問他。
而景逸只關心這些是不是隋瑭的想法。在得到唐牧之肯定的回答後,景逸表面淡然,心裡的小人其實已經高興地跳起來了。原來,隋瑭找到自己,並不完全是找不到專業導演的原因。
隋瑭急匆匆從景逸的別墅趕回另一個方向的自己家,換了一套衣服又急匆匆開車去公司,心裡忍不住抱怨,景逸別墅的偏遠,一時沒注意闖了一個紅燈。隋瑭恨恨地拍了一下方向盤,記下中午要去交警隊交罰單。
等到了集團大廈,才一進到公司樓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