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輛出租車停在了敬德中學正門前。
吳曼心急火燎地下了車,在一個角落裡找到了俞夏。
見俞夏衣衫單薄,滿面淚痕,她心疼地一把將俞夏摟在了懷裡:「不哭啊,咱回宿舍去。」
宿舍里,吳曼立刻抱出幾床大被子給俞夏鋪床,又忙著去燒熱水。俞夏裹在被子裡,壓抑地抽泣著,身上仍然冰冷。
昨晚她在外套里翻出了一塊錢硬幣,而她唯一記得的號碼,就是卓逸家的座機。
她抱著微弱的希望打了過去,是保姆接的電話。她說卓逸和朋友去夏威夷旅遊了。
俞夏喝著熱水,身上漸漸恢復了知覺。吳曼聽她講完昨晚的事,臉色都綠了。
「咱們報警!這個千刀萬剮的老流氓,怎麼著也得進去蹲幾年!」
俞夏弱弱地說:「鄭波濤有熟人,我害怕。」
吳曼火了:「別怕,現在有媒體,實在不行咱們就——」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陷入了兩難境地。
現在的社會根本沒那麼寬容。一旦媒體介入,事態擴大,無論罪|犯是否得手,身為被害者的俞夏都會成為眾矢之的。
雖然很殘忍,可這就是現實。
吳曼在俞夏身邊坐下,用力握住了她的手:「這事,我聽你的。無論你做出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你。」
俞夏最後還是報了警,但她不想讓學校里的人知道這件事,就沒告訴其他人。
吳曼陪著她坐在派|出|所里,聽到走廊里傳來表嬸口不擇言的罵街聲。
「小小年紀就拿男人東西,還誣陷我老公——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個什麼德性……」
俞夏胸口湧上一陣噁心。面前的男jc示意吳曼把門關上,對俞夏說:「鄭波濤已經來了,正在另一個房間做筆錄。這樣,我開了錄音,你把昨天下午的情況再說一遍。」
俞夏報|警時已經對值班女jc說了一遍。一次次重複自己的遭遇,讓她不由得生出羞恥感。她只能硬著頭皮又把經過說了一遍。jc問她:「你睡覺沒鎖門嗎?」
「鎖了,鄭波濤有鑰匙。」
男jc看了她一眼,神色古怪地說:「他有沒有留下什麼東西?」
俞夏沒明白。吳曼趴在她耳邊說了幾句,俞夏臉色一白,連連搖頭:「沒有。」
男jc微微搖頭:「不好取證。你提到兩個證人,一個是鄭琪琪,另一個婦女我們找到了,人家說什麼都沒看見。」
俞夏眼圈一紅:「怎麼能這樣,我還會拿這個撒謊嗎!」
jc同情地看了眼俞夏,心說這個社會誰願意給自己惹事啊。
另一個房間裡,鄭波濤正口沫橫飛地為自己辯護。
「哎喲jc同志,我可是吃了個啞巴虧啊!我對侄女,那是根本沒得說——」鄭波濤痛心疾首,扳著手指頭一條一條地數,「她的學籍就是我辦的,吃我的住我的;她沒有零花錢,我就把她帶到店裡,隨便干點活,就給她開工資!誰知道她胃口越來越大,勾引我不成反咬一口!」
jc一看他有案底,不信任地掃了鄭波濤一眼。鄭波濤老婆也忍不住了:「那個俞夏,根本就不是什麼好女孩!年紀輕輕就和男生開房,不信你們去打聽,她們學校的人都知道!」
「對對!」鄭波濤一拍大腿,「這小丫頭愛撒謊,和男生出去玩,被老師逮住了,還是求我和教務主任聯繫的!」
jc被他們攪合得頭疼。說鄭波濤無辜他們不信,但俞夏並沒真正遭受到侵害,人證物證要啥沒啥。jc問鄭波濤兩口子有沒有調解意願,鄭波濤意意思思的,表示願意補償點錢。
jc查起女學生來效率就高多了,再看俞夏的神情就有些複雜。在他看來,到底是qj還是勾引未遂更不好說了。他問俞夏:「鄭波濤一家要給你五千塊錢名聲補償費,但他們是不認qj的,你覺得怎麼樣。」
俞夏憤怒了:「這明明就是qj!我在他店裡打工的時候,他就經常對我動手動腳的。」
jc看了看手中鄭波濤的筆錄,對俞夏多了幾分不耐煩:「既然他以前對你就有這個心思,你為什麼還要住在他那裡?還收了他的禮物和錢?」
俞夏被他噎住
第27章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