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話,她每句都會應。
可是臉上卻看不見一丁點的笑容,仿佛將自己逼到了角落,抗拒跟任何人分享自己的喜怒哀樂。
她沒跟他冷戰,卻在跟自己冷戰。
如果不是現在情況特殊,他下令封了別墅,她是不是還會提出跟他分開冷靜?
見鬼的分開!
「砰——」
單寒桀手臂一揮,將整桌的碟子都揮落在地,嚯的站起身。
剛要提步上樓,就見耀匆匆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桀少。」
耀的腳步有些凌亂,臉上是少有的慌張,左臉靠近耳朵的位置有一道血痕,一看就是剛剛刮傷的,傷口都還沒有結痂。
「白小姐被人劫走了!」
「你說什麼?」單寒桀眸光一暗,腳步頓住了。
「我們的直升機剛剛抵達美國,就遭遇了伏擊,對方是有備而來,目標也很明確,我們的人手不夠,白小姐被劫走了。」
「砰——」
單寒桀抬腳就踹倒了客廳的花瓶,陶瓷碎了一地。
「查,一定要查出來,到底是什麼人做的!」
單寒桀偉岸的身軀一轉,率先出了客廳。
三樓。
秦優璇抱著大白,倚在陽台的護欄上,茫然的視線盯著那抹高大的身影離開御景別墅,眼眸轉了轉,隨即又恢復了平靜。
「嗷嗚——」
似乎是感受她情緒的低落,大白也低低的嗚咽了一聲,特別乖巧的窩在她臂彎里。
伸出舌頭,不停的舔著她的手背。
偶爾抬起頭,舔了舔她的下巴。
一雙純淨的狼眸定定的看著她。
「我沒事,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秦優璇看著大門外跑車迅速的駛離,身子退回陽台里,坐到榻榻米上,一臉無措。
她無法忍受單寒桀的欺騙和隱瞞,他的算計讓她害怕。
可是她同樣忘不掉他為她做過的一切……
不管是為了什麼,在她人生最絕望最無助的時候,是他朝著她伸出了手,將她拉出了地獄。
他們結婚了,他明知道曝光婚訊會有危險,還是義無反顧的做了。
她懂,他只是不希望她受委屈。
可是他卻不懂,她在乎的不是這些……
秦優璇抱著大白的手一緊,胸口忽然悶的透不過氣。
「嘔——」
一陣噁心湧上喉嚨,秦優璇連忙把大白放了下來,衝進了洗手間。
「嘔——」
像是要將胃裡的東西都吐乾淨,秦優璇難受的撐著洗手台,半響都直不起腰。
一張臉蒼白的看不見一絲血色。
「嗷嗚……」
見她一直站在不動,小小的大白已經知道不對勁,一直繞著她的雙腿打轉。
低低的嗚咽。
不知道過了多久,秦優璇才緩過神來,拖著沉重的步子走出了洗手間。
走到沙發上,無力的躺下。
側過頭,定定的看著陽台上的牽牛花,藍紫色的小花在風中搖曳,很漂亮。
才幾天,長出來的蔓就已經爬出了底盆,鮮嫩的觸角綠油油的,生機盎然。
看著看著,秦優璇就覺得困了。
身子一側,就陷入了昏睡。
恍惚間,她看見了一抹偉岸的身影站在她的面前,一直說著什麼,可是她一個字都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