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優璇神經一凜。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朝著單寒桀走去,脖子上還掛著專業的醫生聽診器。
笑的一臉猥瑣,朝著單寒桀招了招手,「過來,叔叔帶你洗澡澡……」
單寒桀像是不會動作了,只是站在原地,像個沒有靈魂的木偶。
耳畔全是媽媽臨死前的慘叫聲。
看見朝著他走來的男人,呼吸越來越急促……
眼前閃過很多的畫面。
醫院、醫生、護士……
還有很多,跟他年紀不一樣,卻同樣不正常的人……
腦子開始變得混亂,像斷篇的大腦重組了記憶,可怕的潘多拉盒子一旦打開,就像神奇的多米諾骨牌,要倒到最後一塊……
現實的已經開始被摧毀,他仿佛又回到了那間七歲之後就一直居住的精神病院。
每天重複著同樣的節奏,面對同樣的人。
還有不一樣的謾罵……
「你媽媽就是個妓-女,喜歡亂嗑藥,生下的兒子才會不正常……你活該是個神經病……」
神經病,他是個神經病。
單寒桀站在那裡,突然就開始往後退,抵到牆上,用力的用頭撞著牆面。
他媽媽不是妓-女,他不是神經病,他不是……
單寒桀整個人變得暴戾、嗜血、冷酷。
他緩緩的轉過身,看著眼前穿著白大褂的男人,已經忘了進到這裡的初衷。
一雙妖冶的眸透著殘忍的光芒,一步一步的朝前邁去。
他不是神經病,不是。
「……」
穿著白大褂的男人還想說什麼,對上單寒桀狂亂嗜血的眸,嚇得說不出話。
不自覺的往後退。
驀地,單寒桀的腳步停了下來,雙手捧住腦袋,「貓……」
「優璇……」
薄唇微啟,低低的喊著誰的名字。
神色變得緩和了一些,一看見眼前醫生裝扮的男人,又變得狂魔。
反覆的在兩種不同的衝擊下掙扎。
……
「單寒桀!」
聽見他在喊自己的名字,秦優璇哽咽著,身子努力的朝著前面挪去,想要離他近一點。
她不知道他經歷過什麼,可是她能感受的到,單寒桀的現在的狀態,已經瀕臨崩潰邊緣,他快要撐不住了。
「你快住手,快讓他們停下來!」
她不知道巫擎在做什麼,卻也猜到他在試圖喚醒單寒桀的記憶。
用殘忍而直接的方式,逼迫他想起他不願意想起的事情,才會讓單寒桀變得這麼狂亂。
他在跟自己對抗,在抵制所有的回憶。
「你放心,已經沒有人了。」巫擎看了她一眼,漫不經心的應了一句。
不等秦優璇鬆口氣,就見他冷冷的笑出聲,「因為接下來,給他致命一擊的人是你。」
「……你個瘋子,你休想!」
秦優璇憤怒的吼出聲。
緊緊的咬著牙關,恨不得撲上去咬死這個魔鬼。
看著不停在大廳里尋找她身影的單寒桀,眼淚不停的往下掉。
他把她當成了最後的依靠,他在找她,她卻什麼都做不了。
「嘀嘀——」
大廳的電視忽然自動打開了。
秦優璇從來不知道一間客廳能放這麼多顯示器,密密麻麻,將牆面全都占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