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正好,不冷不熱,月光正好,溫暖柔和,伊莉莎將匕首和聖杯放在膝蓋一側,與南溪並排而坐,一俯身,一抬頭。
若忽視捆綁的繩索,定是絕美的畫面。
半晌伊莉莎道:「你餓嗎?」
南溪誠實回道:「有點」
「忍一忍,等你成了吸血鬼,就好受多了」言罷,伊莉莎又道:「你為什麼願意留在蘭蒂身旁?」
「蘭蒂?」
「帝王的名字,你不知道?」
「知道,一時忘記罷了,你為什麼這樣問?」南溪頭枕著樹幹,想著自己已經失蹤近兩天,不知道凌殺有沒有找自己,那人將自己弄成了凡人,卻不能保護自己,可真讓人生氣,也不知道凡軀的自己會不會真的變成吸血鬼。
等等,保護?南溪神情一滯,心裡划過不可思議的想法,又搖頭棄之。
「哥哥,你認識蘭蒂很久嗎?很信任他的樣子。」伊莉莎決定換一個方式聊天。
「要真算起來並不是很多年,但的確是從小看到大的」
「你這個說法真奇怪」
「不奇怪,這小子小時候可是很粘我,有時候感覺自己像父親一樣,總是干涉過多」
「父親?據我所知,蘭蒂八歲覺醒,十歲二度覺醒,雖然他的心性和樣貌都有十八歲,可真實年紀只有十歲,你留在他身邊只是源於親情?」
「大概…吧?」南溪迷茫的望著漫天星辰,有些困惑,他從來沒有深究過自己對凌殺是何種感情。
若是摯友,自己在意的未免太多,竹漓也是自己摯友,可是對待兩人,自己完全是不同的做法。
深究起來,自己好像並沒有將他當純粹的朋友,要按照親人的話,會每天形影不離,看到他和女人太近而不爽嗎?開玩笑,自己又不是母親的角色,怎麼會產生兒子被媳婦搶走的怨念?
「哥哥,你怎麼不說話?」
「啊?」
「我剛才問你,蘭蒂小時候粘其他人嗎?他八歲被親王驅逐,身邊有侍衛女僕,應不是現在這樣冷血才對,難道你是那名侍衛?」
「他的侍衛女僕在一年前的獵殺中死亡,他本不該承受這些痛苦,卻身不由己被捲入殘忍廝殺之中,我那時能做的,就只有好好守護他」
「這樣說,蘭蒂將你留在古堡沒有特殊心思?」伊莉莎心情明朗許多,望了望月色,估摸著現在大約在十一點,打算再多說點什麼讓自己徹底放心,又道。
「你知道古拉家族與溫格家族聯姻的事嗎?」
南溪一怔,低頭淺聲問道:「誰和誰?」
「我和蘭蒂,一年前蘭蒂盜取了古拉家族世代守護的德古拉帝王精血,並覺醒了帝王,而精血本由我的弟弟繼承覺醒,然而那天,蘭蒂覺醒之後,我弟弟發狂帶走了他,結果身死魂滅,為了緩解兩家的仇敵關係,眾位親王商議由帝王娶我作為唯一的帝後」伊莉莎緊緊盯著南溪眼眸,想從中發現什麼,結果除了空白,就只有毫無感情。
這樣就是南溪對帝王沒有特殊情感吧?
得到想要的答案,她不再繼續發問,低頭擺弄銀器與血之聖杯。
許是夜深了,風竟然有了寒意,伊莉莎擺脫突然而至的一絲猶疑,確定自己帶著南溪飛行了這麼久不可能有追兵,才毫不猶豫一匕刺下。
被腐蝕的傷口發黑腐爛,黑紅的血液被淨化成鮮艷的顏色,全數流入杯中,她笑顏如花端起聖杯放置南溪身前。
「我知道你和帝王有親情,也猜想你不願與我產生聯繫,所以只好綁著你,哥哥,喝下我的血液,你就是我的了~」
南溪忙道:「等等!先不喝,我有話問!」
伊莉莎道:「還有什麼想問的?」
南溪遲疑了幾息道:「吸血鬼不是一夫一妻制嗎?」
伊莉莎道:「是」
「那你餵我血液是?」
「哥哥你猜對了,我不喜歡帝王,我堂堂德古拉的後人,憑什麼屈於人下?只要是我喜歡的,全部都要得到!」
「你…你真的喜歡我?」
「對!所以你必須要喝下我的血!」
「你想背叛他?」
「背叛?你是誇我嗎?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