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玖天懸了很久的心,終於還是死了。
「幽影」和「千紫」的靈體被紙鏡利用領域力量重新構築出來之後,他對今天后邊的一切都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
用自己力量摧毀一切那種事情齊玖天也不會做。
他不是那種被逼到絕路後,會放下一切臉面的人。
既然輸,他就希望輸得體面。
至於葉蓮娜他在剛才已經感知得很清楚了。
對方這次強行降臨了一些意志到自己的身上,影響不少局勢——直到剛才,紙鏡或者是其他的什麼人說服了她,才讓她退出。
這種情況下,齊玖天不會再厚著臉皮求助葉蓮娜。
就算是出於非自願的,葉蓮娜已經幫了他很多,縱然被操縱非常令他生氣,他也將這次失敗很大一部分責任歸咎自己。
因為過於相信葉蓮娜提供的東西,因為自己的疏忽大意無論怎樣都好。
感覺一股鬱氣在胸中散不去,強撐著看完構築靈的整個過程,看別人團聚,他一言不發,也沒有動作。
忽然,他發現自己也沒有那麼瀟灑。
倒映在裝飾鏡中的表情,低落得無以復加,整個人更是歪坐在椅子上面,狼狽得不像樣子。
陰影漫過了他整個人,鏡子中,本應該繼續沉睡的徐樞城已然提著槍站在他的身後。
齊玖天沒有想為什麼自己在宴會開始前和徐樞城植下的沉睡詛咒為什麼沒有起效。
也沒有動。
他覺得就算對方直接將長槍刺入他的心臟,或許也只是會覺得心死的感覺更痛一些而已。
沉默持續了一陣,和另一邊的熱鬧成鮮明對比。
復活的兩名不到三十的一男一女,正在和另一邊,發著有些不合時宜的吵鬧。
「你做這一切的時候。」
徐樞城將槍尖刺到了距離齊玖天心臟以厘米算的距離,銳利的氣已削破了齊玖天背部的衣襟。
「你有想過齊曉花嗎?」
「有」
齊玖天說的緩慢,一字一句,相當確定。
「非常有。」
「怎麼想的?」
徐樞城努力地以平靜的語氣問道。
齊玖天看向了鏡中的徐樞城。
「你還記得為什麼我今天舉辦宴會?」
「當然,難道那不是個…蹩腳的理由?」
徐樞城說著說著,槍尖突然退了半寸,語速也放緩下來。
「並不。實際上,宴會的確是為了齊曉花。」
齊玖天回答道。
「難道說你們家和醫生神有什麼恩怨嗎?」
加入這邊聊天的,是剛構築完巨量信息,臉色煞白的紙鏡。
她對齊玖天說的一切可沒法置之不顧——畢竟當時只是一個醫生神的小使徒就讓她陷入絕境。
現在紙鏡身後跟著的,是不知道該做什麼的安瀾和羅思特。
樂時琴去湊了另一邊的熱鬧——那邊正在和重生的幽影和千紫幹員解釋現在的情況。圭喰和關歐南則是因為由領域向現實世界現界需要耗費不少靈力,紙鏡實在吃不消,把他們遣返回了領域之中。
「呵呵紙教授,你猜的不錯。看來,你確實是一位很有經驗的神話學教授。」
齊玖天陰沉地笑著道。
「醫生神,那位現存於世的古神明,是齊家很長時間以來信仰的神明,齊家也因此受其『賜福』很長一段時間。」
「啊這?」
羅思特被密宇之神的星之生命體附身時,被灌輸了不少事情。
了解的越多,也越讓他此時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