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今在橋西村捅了個大婁子,不可能再到橋西村去。
聽說橋西村的人出去公社逛街,和人家說她生病還到處惹事,怪不得是個病秧子。
被去公社買東西的她媽聽到了,招呼在公社的同村人,把那些嘴碎的扇得啪啪響。
陳今躲在一旁悄悄砸石子。
她不敢湊上前去,怕人家一巴掌把她抽暈。
但她發現,惹事之後,她的身體慢慢好起來了。
她被壓著不准去上學,除了吃喝拉睡,剩下的時間,一半看書,一半去到處找熱鬧看。
在家待到了十二月中,氣色比起十月份病怏怏那會兒,好了不是一星半點。
覺得自己好得差不多了,她提出來要回學校上學去,說她得趕上期末考。
她都沒參加期中考,但她做了套卷子,覺得自己學得還成,而且初一上學期的內容也簡單,她得回去考試。
她媽想讓她再在家裡養一段時間,說等下學期了再去上學。而且,她媽覺得,她身體差,可能和用腦過度有關係。
陳今不肯,整天墜在她媽身後嘟囔,跟村裡的廣播似的,一天到晚反反覆覆的就那麼兩首歌放,她也是一句話念叨個不停:「我要上學,要上學......」
她媽實在是嫌她煩了,見她在家能吃能喝能蹦能跳的,給她收拾收拾行李,把她送回學校去了。
陳今和班上的同學算是比較熟的了,有三分之一的同學是從公社小學升上來的,大家以前在一個學校沒少碰面。
所以,哪怕一段時間沒來上課,陳今也不會覺得和同學陌生。
但她缺了不少課,一上完課就跑去辦公室找老師問問題,漸漸的,老師上課沒少提她,全是表揚的話。
有人看她學習太拼,還陰陽怪氣過幾句,陳今坐在第一排搖頭晃腦,道:「誰笨誰難受。」
還有人想找她麻煩,讓她沒法認真學習,正好,在城裡找工作的二哥回家來,抽空給她送厚棉被,她就找二哥告狀。
她班上的某些同學就被二哥堵在教室門口被警告了。
陳今得意洋洋地叉腰。
還有同學周六下午放學的時候在校門口被她二哥攔住了。
之後,她在初中過得還算平靜。
同學怕被她二哥打不敢找她麻煩是一個原因,她成績太好討老師們喜歡是另一個原因。
她要去辦公室找老師時,不小心聽到老師誇她,說她是公社初中成績最好的學生了,極大可能考上中專。
沒錯,現在成績特別好的才能去上中專,成績一般般的只能去高中。
不是她吹自己,她的成績真的太好了。
今天去領期末考試的成績條,她考了第一名,甩開第二名將近一百分,老師都說前面幾屆,沒出過比她成績好的。
距離中考還有兩年半,她已經在考慮以後是讀中專還是上高中了。因為,不讀高中的話,就沒辦法考大學了,她還怎麼去神婆說的南大啊?
她現在也知道南大是個什麼樣的學校了,聽說那個大學畢業出來的,一畢業就進國家單位當領導去了。
她覺得當領導比較好,每個月領到的票比人家的多。
陳芳聽她盤腿坐在床上分析,剛開始還能聽,後面覺得她越說越離譜,停下織毛衣的動作,輕拍了下她腦袋。
「我看你是學習學傻了,現在哪裡還有票證,今年都取消了。」
「啊?哦,好像是哦。」陳今撓撓頭,好像是誰跟她提了一嘴,她沒放心上,把這件事給忘了。
還有公社,現在不能叫公社了,變成鎮了。
但她們這的公社直接變成了區,他們就變成了南城區底下的村子,歸到了南城區管。
以後都不用憑票證買東西了,陳今心裡的天平開始往中專傾斜。
她初一結束的時候,婷姐初中畢業,吊車尾考上了醫專。
85年的這個暑假,大舅媽回來了,在西城區那邊擺衣服攤子,大舅他們還在外頭打工。
到了86年年的暑假,大舅和三舅、三舅媽終於回來了,說以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