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氏把最愛的一隻茶盞給砸了,碎瓷濺了一地。詞字閣http://m.cizige.com
她把下人都趕了出去,卻趕不走門口把守的衙役。
她不解不忿不甘心,她怎麼能被人算計得這樣狠?!
是衛宜寧那丫頭嗎?還是另有其人?
包氏恨不得抓過衛宜寧來問個清楚,可她知道不能。
衛宜寧暫時平安,可韋蘭珥等人依舊不能進府來看她,因為此時的智勇公府依舊是是非之地,眾人都要避嫌。
朱太夫人見了姐弟兩個提著的心總算放下了,衛宜寧沒有隱瞞,把這陣子的事跟老太太說了。
「宜寧,你跟我說實話,這些事是不是她做的?」朱太夫人問,說到「她」的時候,老太太手指的包氏住處的方向。
「祖母,我不能瞞著您,也不能空口誣賴人,」衛宜寧道「總之是有人容不下我和宏安,甚至當年也容不下我爹娘和哥哥。」
朱太夫人聽了沉默了半晌說道「我知道了,這個家實在是太亂了,住著心累。等事情查清楚了,咱們就離開這,我只想清清靜靜的活幾年。」
「祖母想去哪裡,我和宏安都陪著你。」衛宜寧道「不會叫你孤單的。」
「五姑娘,你得謝謝桑姨娘,是她冒著危險把消息傳出去的,」如意道「當時我真是捏了一把汗。」
「我素日就覺得桑姨娘不錯。」衛宜寧道「這個情我記下了,有機會必要報答她。」
「夫人還沒來得及追查泄密的人自己就被禁足了,」如意憂心忡忡道「只是不知最後會怎樣。」
衛宜寧隨後去桑姨娘那邊道謝,桑姨娘還是往常一樣,並不居功。
只是說道「如此一來咱們和夫人的關係便勢同水火了,不知官府最終如何裁斷。」
「姨娘,若是不能在這府里住了,你能去哪裡?」衛宜寧問桑綠枝。
桑綠枝看看在一旁玩耍的衛宜容,似有不舍之意,淡淡說道「我隨便哪裡都能活,只是不知可有人能照看七小姐。」
「姨娘,你若信我,可回娘家一趟,把值錢的東西都放到娘家去。」衛宜寧忽然說。
「這是為什麼?」桑姨娘不解道「五姑娘可否明說?」
「只是我的建議罷了,」衛宜寧一笑道「覺得這樣比較保險。」
「我知道了,」桑姨娘點點頭「多謝你。」
「不謝,應該的。」衛宜寧淡淡說道「我也該回去了。」
刑部把國媽媽等人拘押起來,還沒等升堂審問,就有一封加急密信傳了來。
「衛家的案子暫且壓下,」燕凌峰道「過後一併審理。」
日色昏沉,明明是上午,卻暗的好似傍晚。
春寒料峭竟比嚴冬還讓人遍體生寒,更讓人難受的是竟然淅淅瀝瀝地雨雪相加。
智勇公府的大門被打開,一隊隊官兵蜂擁進來,柱東王爺燕絕峰騎在高頭大馬上,手捧聖旨。
管家連著摔了好幾個跟頭,驚慌失措地往包氏房裡跑,此時他已顧不得包氏是否被禁足了,除了包氏他不知該跟誰說。
「夫人,夫人,」管家跑進包氏的院子,像只沒頭的蒼蠅,上氣不接下氣地喊「大事……不好了。」
可話還沒說完,就被隨後趕來的官兵給抓住了。
緊接著每個院子裡都進了官兵,呼喝斥罵著把人往外驅趕。
到處都是尖叫聲、質問聲和啼哭聲,那些倉皇的音色交織成了一種悲慘的氛圍。
本就不寧靜的智勇公府,此時徹底成了傾覆的巢穴。
所有人無論貴賤都被驅趕到正門的院子裡,男女分做兩排跪好。
一個總兵拿著名冊逐一清點人數,每間屋子都被徹底抄揀,最後在門上貼好封條。
包氏昏死了過去,朱太夫人跪不住隨時都要摔倒,幸而衛宜寧和如意一左一右架著她。
「這、這是來抄家了!」朱太夫人滿眼淒涼「真是想不到,衛家會有這麼一天。」
一旦抄家,不但家產抄沒,性命都有可能不保,便是輕一些怕也要流放,以前錦衣玉食的生活轉瞬煙消雲散,之前的你爭我奪、爾虞我詐統統是夢幻泡影,顯得無比可笑。
朱太夫人不由得想起自己不久前說過要離開這個家的話,如今竟一語成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