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到了七月底,衛長安創痕平復,已然能下地走路了。燃武閣 m.ranwuge.com
梅姨娘和柳姨娘一干人已然被處死,屍體無人收殮,最後被丟去了亂葬崗,餵了野狗蒼蟻。
衛宗鏞羞於見人,皇上雖然沒有降他的官,但依舊罰了他半年的俸祿,這已經很寬厚了。
衛宗鏞藉口自己生病,乾脆躲在家裡不去上朝。
衛宜宛下了葬,包氏特意為她買了一處風水極佳的墓地,著實的厚葬了一番。
而衛宜寶,因為她的年紀實在小,儘管對外聲稱她是生病而亡,但衛家人都知道她是怎麼死的。
早在衛宜宛下葬之前,包氏就命人把她拉到郊外焚化了,骨灰也就隨風揚了。
衛宗鏞被柳氏傷透了心,懶得過問這些事情。
包氏此番也算是元氣大傷,像是一棵被劈掉主要枝椏的樹,雖然還倔強的站立著,卻掩飾不住痛苦憔悴。
衛宗鏞心裡不痛快,她自然看在眼裡,但現在實在顧不上。
從包氏柳氏被處死到現在,已經又半個月過去了。
大總管衛忠悄悄辭去職務回了鄉下老家,據說他回到家後把這些年的積蓄都交給了妻子老母,自己則四處走親訪友的敘舊。
三天後的早晨,他被早起拾糞的村民發現死在了村口的魚塘里。
人們都說他是因為頭天夜裡去鄰村的表兄家喝酒,回來的時候失足掉下去淹死了。
畢竟他已經很多年沒回過家鄉,喝了酒
走夜路難免會失足。
智勇公府的僕人換了一大批,來了很多新面孔做工。
至於衛長安的小廝長榮,自從失蹤之後就沒有人再見過他,不知他究竟是死了還是活著。
這天,衛長安換上一身嶄新的衣裳,包氏帶著他和衛家的幾個女兒一起來給朱太夫人請安。
衛長安特意給朱太夫人跪下,磕了個頭。
事已至此,朱太夫人當然不好再說什麼,她本就不是親祖母,又何況此時便是說什麼也於事無補了。
只是略微的勉勵了幾句,讓彼此面上都過得去。
「你們幾個見過了老太太就先回去吧!」包氏對衛宜宓等幾個女孩說「長安留下,宜容也留下。」
宜容是包氏給柳姨娘調換的那個孩子取的名字。
朱太夫人單知道衛長安被放了出來,也知道這件事柳姨娘有參與,但並不知道衛宜寶的死因,也不清楚柳姨娘當年調換孩子的事。
這些天包氏有意地一點點的把最近發生的事情透露給朱太夫人,當然很多事都不是實情。
「母親,長安這一次真的是被人給害了,這裡頭的原委曲折本該早就跟你說,但一來怕一股腦說出來,你老人家承受不住。二來我也實在說不下去,」包氏說著忍不住拿起手帕來揩了揩眼角,這些日子她格外見老,眼角的皺紋變得很深「但想著,這事情早晚也得說,誰叫咱們是一家人呢!」
「有什麼你就說吧!」朱太夫人也不避諱「我這輩子什麼糟心的事兒沒見過?」
包氏聽朱太夫人這麼說,復又嘆了口氣才開口,卻是對著那個小女孩「宜容快給祖母請安。」
那孩子和原本的衛康安一樣大,還不滿三周歲,又從小養在鄉下,特別怕見人。
此時雖然聽包氏這樣說,卻依然怯怯的站在那裡。
包氏走過去,牽著她的小手,領到朱太夫人跟前說「這孩子是柳姨娘生的。」
「那康安呢?」饒是做足了心理準備,朱太夫人還是頗感意外,她之前以為這個小女孩是哪家親眷的孩子呢。
「母親,那柳映貞一門心思想要奪權,她在最起初的時候目的就不純。所以當初咱們一起去皇陵的時候,她故意讓自己早產,把生下來的女孩和一戶姓王人家的男孩調換了,那孩子就是康安。」
「居然是這樣,那她還真是處心積慮了。」朱太夫人聽了也覺得柳姨娘心思著實深沉,但細看這個小女孩,的確長得和衛宜寶很像。
「那個男孩不是咱們衛家的孩子,所以我已經派人把他送回到生父母家去了,」包氏放緩了語氣說「不管怎麼樣,孩子對此一無所知,我們也不可能跟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