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玉話音未落,一眾妖邪已經張狂的大笑起來,看向楊樹林的眼神就像看著一個自不量力妄圖螳臂當車的傻子。
有的妖邪忍不住笑著嚷道:「他不會覺得顏小姐是個女的就那麼好欺負吧?」
「跟鬼狐單挑,這不是有魄,是有病啊,腦子有病,肯定的!」
「就是,顏小姐的道行足有三百年了吧,這小子多大?真是不知所謂!」
甄寡婦也已經落到地上,尖聲提醒:「顏妹妹當心,這小子是個左撇子,別讓他給騙了!」
「姐姐放心,奴家理會得。」顏如玉挑起蘭花指,一步一搖的走出人群,徐徐朝楊樹林走來,所過之處,眾妖邪就像著了魔似的瘋狂叫嚷,那真是實實在在如假包換的群魔亂舞,一時間陰風大作,妖氣衝天。
而楊樹林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甚至臉上還帶著笑意。
但是當顏如玉走到他面前五米開外時,楊樹林臉上的笑容突然收斂,抖手一刀,照准顏如玉腦門筆直劈了過去。
激盪的陰風帶起一聲刺耳的尖嘯,兩人之間的地面轟的一下被刀風撕裂,土石飛濺,一道高可及人的風牆直向顏如玉切了過去。
顏如玉神色驚變,纖腰一扭,刀風擦著她的鼻尖呼嘯而過,將她那盤扣小棉襖的前襟掃掉了一片,本來緊裹著她小蠻腰的衣襟頓時敞開,露出裡邊一片乳白的肚兜來。
然而這僅僅是個開始,她這邊驚魂未定,割裂地面的刀風再次襲來!
顏如玉驚得腿都哆嗦了,一連幾個閃身才堪堪避過緊隨而至的三刀,遠遠的跳出了刀風的糾纏。她著實沒想到楊樹林竟然兇猛至此,隔著這麼遠就能出手傷人!
那些離戰場較近的妖邪們,被驚得雞飛狗跳,再沒了看熱鬧的心情,爭先恐後的往外竄!
離得稍遠的妖邪則全都閉上了嘴,瞪大了眼珠子,驚恐的看向空地中央,瀰漫的沙塵中那個略顯朦朧的人類身影似乎始終沒有動過,但眼前這溝壑縱橫的場地,卻讓他們目瞪口呆。
楊樹林這幾刀雖然沒砍到顏如玉,卻愣是把他身前的地面給切成了數塊,每道刀痕都深達半尺,離得近的妖邪,甚至被土石崩中,活活給砸飛了出去,場中那漫天飛濺的沙土久久不落!
所有妖邪,包括甄寡婦和顏如玉,這一刻全特麼傻眼了。
這特麼還是人麼?不,準確的說,這特麼真是陰差麼?
妖邪們從沒見過哪個活人能劈出威力如此狂猛的刀風,而那些早就見過陰差,對陰差的手段略知一二的,更是被楊樹林給震住了,陰差再猛,也沒這麼誇張吧!
刀上帶著陰風的確是凶威大增,不光能傷人,也能殺鬼。
但陰風也只是附著在刀上,離刀一二尺也就散落成了無害的陰氣,根本傷不得任何東西。
可楊樹林這幾刀,劈出五六米遠,都快趕上電影裡的武林至尊了。
唯一站在楊樹林這一邊的吳擘也跳出去十米開外,單手將佟贏嬌夾在腋下,看向楊樹林的目光也有點發直。他比妖邪們更了解楊樹林,深知這小子既不是武林高手也不可能是陸地神仙,充其量只能算個半吊子陰陽先生。
要不是他剛才出言點破,楊樹林甚至連靈台柬真正的用途都不知道,怎麼突然就變得威猛如斯?剛才他跟甄寡婦激鬥的時候也沒這麼威猛,這才一轉眼的工夫,就立地成仙了?
吳擘捫心自問,無論是陰陽之術還是武術技擊,他的水平都能算是中等偏上,可他也從沒聽說過,有哪路高人能把刀風劈出五米開外的,這簡直想都不敢想!
但要說這一切都是幻覺,那也太扯了,事實就在哪擺著呢,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此時場中塵埃漸落,有眼尖的邪祟指著楊樹林的胳膊驚呼起來:「他胳膊上的傷呢?」
眾人這才驚愕的發現,楊樹林那條幾乎被廢的右臂,已經完全恢復如初,不僅如此,他的臉色也有了驚人的變化,竟變得跟死屍一樣蒼白,而眼眶一片青黑,整個人都散發著濃重的死氣,竟與邪祟之中的殭屍有得一拼。
楊樹林似乎對此絲毫不覺,仍舊面帶微笑的看著顏如玉,不急不緩的問道:「你不是想要討個公道嗎?不是想要靈台柬嗎?怎麼不打了?」
顏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