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咱們的寶盆抬上來。看書否 www.kanshufou.com」邵璟一揮手,如意和阿斗小心翼翼地抬了一隻箱子進來,穩穩地放在堂前。
田幼薇笑道:「阿爹,您來揭蓋子。」
田父朝餘姚知縣抱一抱拳,上前將箱蓋打開。
寶物有魔力,足以讓人神魂折服。
瞬間,眾人靜默無聲。
這是一隻橢圓形的四足水仙花盆,滋潤如玉的天藍色釉層中,疏密有致的開片有如魚鱗蟹爪,自然天成,碧玉瑩潤,色澤隨器型線條轉折濃淡深淺,各有不同。
「這是……」餘姚知縣失態地站起來,疾步走到花盆前想要伸手取了細看,臨了又將手收回去,發自內心地讚嘆道:「這是寶物啊!」
謝大老爺等人驚呆了。
新的監窯官尚未上任,知縣最有話語權,他說是寶物,那就是寶物。
何況以他們這些行家的目光來看,這真的是一件完美無缺的珍寶,別說做貢瓷,足以傳世!
「你們是怎麼燒制出來的?」餘姚知縣激動不已:「這恐怕是咱們越瓷接下貢瓷任務以來,最出色的一件瓷器了!」
田父謙和的笑著,還是那副樸實溫厚、不善言談的踏實模樣:「回縣尊的話,多虧了那位新請的把樁師傅,也多虧犬子和阿璟兩個孩子日夜辛勞,還多虧我家阿薇跟著師傅精心調製釉水。」
「不錯,真不錯!田老弟,有你的啊!你這行首當得真好!名符其實!」
餘姚知縣使勁拍著田父的肩,怎麼看田家人都覺得很順眼。原本叫的「田仕郎、田窯主」,也成了親熱的「田老弟」。
這瓷器送上去,也是他的功勞一件,叫他怎麼不高興?
「這真是你們燒出來的?」白老爺不甘心:「我不信!是花大價錢從外頭買來的吧!」
田幼薇吹一吹手指,輕飄飄地道:「要不,您去買一個給我看?」
謝大老爺則是直勾勾地看著那隻花盆,眼球充血,一言不發。
謝三老爺觀察一回,笑眯眯走過來道:「老白你亂開玩笑,外頭哪裡能買到這寶貝?若能,豈不是家家都可以做貢瓷了?」
田秉抬手攔住他:「謝三老爺,您別過來,就在那站著!」
謝三老爺訝異地道:「阿秉,你這是什麼意思?」
田秉道:「沒什麼意思,就覺著您站得遠些,對大家都比較好。我怕您隔得近了,又生出什麼見不得人的壞主意來。」
「呵~這孩子,在說什麼呢?」謝三老爺尷尬地看向眾人,苦笑:「這話我怎麼聽不懂?」
邵璟道:「您聽不懂沒關係,我一件一件給大家解釋。」
他抬起手,打算擊掌。
謝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哀哀地叫道:「阿璟,阿薇……」
田幼薇看著謝良慘白的臉、驚慌無措的眼神,心有不忍,卻只能選擇狠心把臉轉開假裝沒聽見。
「啪啪」兩聲脆響,外頭走進幾個人來。
領頭的年輕男子穿一身洗得發白的藍色衣衫,鵝蛋臉,五官分明,薄唇微抿,眼裡透著一股子狠勁和野勁。
他身後跟了四個人,一個是謝三兒,一個是田四叔,一個是田儉,還有一個長得陌生,誰也不認識。
「您還記得我嗎?」藍衣男子唇邊浮起一絲冷笑:「謝大老爺?」
謝大老爺卻和沒聽見似的,只管入神地盯著那隻流光溢彩的水仙花盆。
謝良小心地叫了他兩聲,他方茫然抬頭,盯著藍衣男子看了片刻,說道:「你是誰?我不認得你。」
「你不認識我?呵呵~」藍衣男子嘲諷大笑:「那你記得郎氏和她的兒子嗎?我是被你管生不管養的外室子。」
眾人頓時譁然。
謝大老爺吃驚地張大嘴巴,指著郎戈:「你……」
「我怎麼啦?」郎戈冷笑:「你是不是又想把我趕出去,不許我在此停留?這一次,我要把你的臉皮扯下來踏在地上踩!你看看這是誰?」
謝三兒恨聲道:「三老爺、大老爺,你們打的好算盤!指使我殺人害人,還想殺了我滅口!你們還是人嗎?」
謝三老爺驚訝地道:「你是誰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