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安當初是怎麼離開巫族的全族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隨著時間的推移加上俞重華一黨的有意引導,季子安幾乎已經成了整個巫族族民眼中弒父殺兄的千古第一大魔頭。
一開始還有些與季家親近的長老執事之類的人幫忙辯解兩聲,奈何人言可畏,眾口鑠金,季子安這一被驅逐便是千年未歸,到了現在,這整個巫族除了俞重華開口,大概沒有人能夠給季子安正名了。
不過如今的季子安又豈是當年那個孤立無援茫然無措的愣頭青呢?更何況名聲什麼的,他也早就不在乎了。
他這一次回來的目的十分的明確,一個就是救醒自己的父親和堂兄,但是救醒之後他們能否安然無恙的繼續活下去,他其實已經不報以什麼希望了,不過是圓了自己千年來的一個執念罷了。另一個目的就是殺了俞重華,這才是重中之重。
雖然自打他在長越國遇到了紫卿客的時候他就已經察覺出了一些貓膩,但是今日當他得知俞重華不在巫族的時候,他才深刻的意識到事情的發展或許已經超過了所有人的預期。
「無念兄,你發現了什麼?」這麼近的距離,季子安只悄悄的凝結了法力傳了秘音。
蒼無念神色淡淡,簡單回了一句,「心魔。」
「什麼?」季子安的面色微微一變,「你怎麼知道?」
蒼無念輕笑一聲,「呵,你別忘了,我吸收過那玩意兒,對那種氣息可敏感得很。這個傢伙被種下心魔的時間並不長,所以我還能感覺到他的身上有那種氣息。」
「可你這齣手也太突然了些,我現在還不想引起不必要的爭端。」季子安有些無奈的說道。
蒼無念暗暗挑眉,「我若不出手,怕是季延前輩一時不查要吃暗虧的。」
「我自然知道無念兄的好意……哎,那就只有委屈一下無念兄了。」季子安道。
「怎麼?你想把我交給他們處置?」蒼無念半開玩笑的問道。
「這怎麼可能?」季子安暗暗向他投去一個白眼,然後就見他對著身前的大長老拱了拱手,指著蒼無念說道:「各位稍安勿躁,這是我為爺爺奶奶新煉製出來不久的傀儡,其意識和身體還沒有很好的融會貫通,所以對於靠近爺爺奶奶的陌生人他都是這樣的態度,還請各位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至於方才從蒼無念口中說出的對俞重華不敬的話,季子安壓根兒就沒想過要解釋,這些人之中誰的心裡還沒點數,季子安與俞重華本就是水火不容的。
「傀儡?」眾人愕然,包括蒼無念自己也暗暗挑了挑眉。
他沒想到季子安所謂的「委屈」,居然是把他的身份介紹為傀儡,也虧的是熟識了,換了別人,蒼無念保不齊在聽到這樣無禮的介紹之後會賞對方一支骨笛。
「哼,你當我們是三歲孩童?在場的誰不是巫族之中有點能耐的人物,我巫族何時有人能夠煉製出這樣的傀儡?」其中一人不滿的喝道。
季子安聳了聳肩,「你們進入過禁地?」
輕飄飄的一句話,四兩撥千斤。在場的除了季家的這四個男子,的確沒有任何一人進入過巫族的禁地。
趁著他們無話反駁之時,季子安又加了一句,「若你們當中有人對我這些年的行蹤有所調查,應該不難知道這幾年我身邊就出現過這樣的傀儡。唯一不同的是,那個傀儡是個女子。」
這話一出,倒是徹底讓他們無言以對了,他們身為巫族的核心,自然對他這麼多年來的行蹤是有所耳聞的,所以眼下他非要說蒼無念是他的傀儡,其他人也無話可說。
見大傢伙兒都不吭聲了,季子安才笑了笑道:「今日回來得匆忙,還請各位長老執事們先回去吧,待我將父親和堂兄喚醒,自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這一班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一種有勁沒處使的感覺。季子安和蒼無念身上都有一種若有若無的危險氣息,再加上還有季延夫婦這樣的強者存在,他們感覺明著硬碰硬是討不著好的。
於是像一場鬧劇一般,這些人雷聲大雨點小的悻悻然離開了季府。
待到那些人離開,身邊幾人還有些摸不著頭腦,面面相覷的等待著這兩個男子給大家一個解釋。
季子安笑了笑,「方才私下與無念兄傳音,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