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北冥疇痛苦的神情漸漸有了緩和,他緩緩睜開眼睛,我開始拔出那些銀針,擦拭後收入藥箱,北冥疇的呼吸變得平和而規則。\www。\\
「太好了,皇上!」李公公喜極而泣,忽然覺得有時奴才比自己的親人更可靠。這李公公看上去比北冥疇年長,看來當內侍有些年頭了。
太子北冥律立刻走上前,欣喜道:「父皇,您沒事太好了!」
北冥疇微微擺了擺手,示意北冥律離開,於是我淡淡道:「北冥國主初醒,龍體未合,需要靜養。」
「放肆!」北冥律瞪了我一眼,「這裡哪裡輪得到你說話!」
「律兒!退下!」低沉的聲音打斷了北冥律,我看著稍稍有些起色的北冥疇,他果然英武不凡。
「可是父皇。」北冥律似乎還想說什麼,但還是閉上了嘴。
我現在才有機會將這個北冥律看了個清楚,僅管繼承了那雙漂亮的丹鳳,但他的眉毛卻比北冥齊略粗黑些,不同於北冥齊的俊美,北冥律更偏向於俊朗,相較於北冥齊的臉部輪廓,北冥律有點偏方,渾身上下透著男人味,只是那雙帶飄的眼睛,以及眼白的渾濁,就說明他是一個酒色之徒。
可惜了,那雙眼睛裡缺少了野心和精明,比起北冥齊的掩藏,這個北冥律更顯得直白。
北冥疇在李公公的攙扶下緩緩坐了起來,披上了一件外袍,然後他對著北冥律再次擺了擺手:「退下,別讓朕說第二遍!」
北冥律的身體怔了怔,然後略帶憂傷地應道:「哦……」
【哦】?有點奇怪,不是「是」而是「哦」?這是尋常百姓的口頭用語,但是出現在禮法甚嚴的皇宮,總覺得有點怪異。或許是我多心,總覺得這個北冥律不夠成熟,也有點隨便。
看著北冥律那有點失落的背影,我也匆匆向北冥疇施禮:「月某告退。」
「月大夫。」北冥疇喚了我一聲,我看向北冥疇,眼中沒有任何想法,清澈見底,李公公狠狠瞪了我一眼,小聲提醒:「不可直視皇上!」
「無礙。」北冥疇淡淡的話語讓李公公眼中露出了驚訝,他看向李公公,「李璞,你先下去。」
「皇上……」李公公面帶憂慮,北冥疇沉著臉:「下去!朕有醉漓在。」
李公公看了看一旁的黑衣侍衛,看來他就是北冥疇口中的醉漓,然後再看了我一眼,才十分不情願地走了出去。
北冥疇淡淡地瞟了醉漓一眼,醉漓瞬即躍到窗邊,凝神觀察了一會,便躍出了窗戶反手帶上,估計到房頂上監視四周情況。
這北冥疇將身邊的人都支開,究竟想做什麼?
看著這個比我約大二十歲的北冥疇,不可否認,氣色恢復後的他有著與北冥齊,冷情以及水東流都沒有的魅力,那就是成熟男人蛻變的獨特魅力。
北冥疇凜冽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瞬即產生了一種巨大的壓迫感,這才是帝王真正的威嚴?在他的面前,我這個一年不到的女皇成了一個實習生。他會問我什麼?是問我真實的身份?還是我的目的?
「朕還有多久?」出乎意料地,他問的是自己的身體狀況,「朕知道,你不會說謊。」
讓自己因他強大的氣勢而攪亂的心神平復,我淡淡道:「最多一個月。」
「只有一個月嗎……」北冥疇的雙眼裡是對命運的不甘,「真是不甘心哪……」那對現實的無奈全都凝聚在這一句感嘆里。
「月孤塵是嗎?」
「是!」
「你幹的好事!」
「誒?」那突然加重的語氣仿佛在問我的罪!看著北冥疇那瞬即變得銳利的目光,我疑惑著,在此之前,我似乎一直是在救他的命吧,這句話又從何而來?
北冥疇的目光沒有絲毫放鬆,那種緊緊的,讓人窒息的壓迫感再次襲來,我儘量保持著自己的鎮定,有了先前的經驗,這一次,我沒有被他的威嚴震懾住。
「是不是你收服了朕僱傭的去刺殺冷情的刺客!」
啊!我心裡著實大驚,幸好有面具的掩飾,才遮住了我微變的神色。揚起淡淡的笑容,我不緊不慢道:「北冥國主的話,月某聽不明白。」
「不明白?哼!」北冥疇冷哼著,「為了激發齊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