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桀桀……」生澀刺耳的笑聲饒耳而來,一團灰霧盪游在聶空身旁,隨著笑聲在霧中猛的沖浮出一張鮮血淋漓的臉頰和半個在霧中延伸出來的頭顱。//無彈窗更新快//
「哇!」血盆大口張開直襲聶空而來,七竅流血狀似惡鬼,似要狠狠的咬上聶空一口。
聶空一動未動,略現一點驚容也是對陌生事物的未知彷徨,心弦不曾動搖一下,就在那張開的血盆大口馬上就要觸及他的臉頰時,聶空突的開口:「沒有味道的。」
言罷,拳頭在胸口敲了一下,伴隨著自身的疼痛,那灰霧中浮現的滿是鮮血臉頰,驟現驚容,驚叫一聲,倒退出很遠,滿是複雜的望著聶空。
片刻對峙,灰霧淡淡散去,就見散開的灰霧內點點金光透出,逐漸形成一個個的文字浮於空中。霧中,隱有淡淡哼聲也隨之散去。
「內外純質,以點破面。」先是八個浮於最上的八個字,字體不工整多現個人風格,不似接下來密集生澀的詞句,字跡如刻印之整。
《荒獸功》,很普通的名字,不占得一個『荒』字大氣,給人感覺街邊貨色,卻在開篇之初,便從字裡行間透出天地變色之氣:「吞噬天下,滅摧宇內,毀域彈指間……」
凡是熱血青年,定然被這功法的傲氣所吸引,熱血沸騰想要成就不朽霸業大殺四方,比別人更期待熱血的聶空也不乏此種情緒,只是多年來的修身養性讓他比同齡人在面對誘惑的時候,多了幾分不龜縮的謹慎和細緻觀察力。
將這些文字牢牢的記在腦中之後,灰霧開始徹底淡去,未曾對修『氣』功法有過研究的聶空儘管心急如焚,卻只得等待熱豆腐涼下來,抿著嘴,心跳速度照比往日快了一些,拿出那本《胎息訣》,一邊讀著一邊與腦海中《荒獸功》的口訣對應,找尋著他所猜想的某種契合,很快,他將《胎息訣》合上放入懷中,站起身向外走去,閉門造車的愚蠢被寥寥無幾的絕世天才掩蓋,聶空清楚知道自己不是絕世天才,也絕不是那些以為拿著秘籍就能夠融會貫通的人。
至於方印所帶來的種種詭異超常規事件他已經習以為常,那方印此刻就在胸口,為敵生命就在旦夕間,只能放寬心將為友心思常駐心間。
宅院之內人人笑顏,澹臺家大小姐晉升武師,從上至下皆為此感到驕傲和自豪,就連上菜的僕從走路都昂首挺胸。聶空不是小媳婦,自不需在進入澹臺家時遮蓋紅綢,昨日成婚上下僕從奴婢都見過他,今日出現在宅中路遇不少人都顯得手足無措,都知道這新姑爺乃是入贅身份又是修煉廢柴,不知該尊崇還是該視而不見。
聶空腳步很急,姣好的頭腦和強大的觀察力,搭配幼時一些模糊的記憶,穿行在澹臺家阻礙並不大,很快就從側門出得宅院,邁出宅院的那一刻,聶空長出了一口氣,回頭深深望了一眼門房,對方眼中的東西,他懂。
「不會太久了,這一次,真的不會太久了。」
騰雲閣、武道學院皆為大陸級別的超強門派,其中武道學院更是遍布宇內的超級存在,聖天皇朝內至郡城一級皆有其分院武堂,面向全天下想要修『氣』的普通人開放,可謂天下修煉者,八成出自武道學院,近十年來,騰雲閣也從州府開始想郡城滲透,入門的門檻一降再降,為了區別曾經經過千辛萬苦進入騰雲閣的弟子,內門外門之分由此而來。
位於城東雄踞一方的武道學院人來人往,很是熱鬧,無數南郡城的民眾都渴望著有一天能夠鯉魚躍龍門,武道學院的超低門檻給了這些人希望,百年來的運作讓武道學院在影響力方面開始超越騰雲閣,若不是澹臺浮雨的表現,南郡城內,幾人識得騰雲閣。
站在武道學院門前,聶空頓了頓,邁步向內走去,騰雲閣固然是首選,可他不想成為那裡的弟子門人,澹臺浮雨已然是騰雲閣在滁州境內乃至端武王封地的驕傲,走進那裡聶空不怕承受更多的非議,只是不想看到澹臺浮雨露出那雲淡風清無所謂的表情,憎惡咒罵遠不如無視更具有殺傷力。
而武道學院,則是給了聶空悲慘童年的地方。在這裡,聶空被評定為不可修煉『氣』的普通人;在這裡,聶家傳承三百年最後的榮耀徹底泯滅;在這裡,聶空成為了笑柄。壓力更大,動力更大。
事隔十年,重新來到這裡,物是人非景色易,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