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走到貴賓席的位置,正要向方凌雲走去。斜刺里突然衝過來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男人。不發一言的一屁股就要坐在方凌雲身旁,此時空閒的椅子上。
方凌雲伸手一把拉住這個男人的衣襟,開口說道「這位兄台,這個位置已經有人了,你還是去他處另尋空缺之位,可好?」
那男人眼眉立了立,嘴角的肌肉抖了幾下不屑地撇了撇,瞪了牛鈴一樣的眼睛看著方凌雲說「豎子!不要欺某家無眼,你霸占了這個位置已經一兩個時辰了,某家也沒見有什麼鬼影子來坐。呵呵…..這位子某家今日是坐定了,豎子,你待如何?」說完還耀武揚威的解開了上衣,抖了抖胸前虬結的肌肉,示威似的看著方凌雲。
「這…..你可以搬著我這把椅子去那邊,一會我那娘子……朋友…….」方凌雲停頓了一下,抿了抿嘴唇又說道「一會我家娘子就會回來,她自小體弱受不得勞累,性子也喜清淨,不喜見生人」說完方凌雲站起身來,用手指了指自己的椅子,示意那男人可以拿走。
「吆喝…..怎麼說話呢?豎子,還不喜生人!怎麼的老子是有時疫,還是嫌老子髒呀!哈哈……一定是你那婆娘生的齙牙環眼的見不得人!」那男子放生狂笑、不依不饒口吐污言的說著。
蘇小聽到方凌雲關心的言語,心裡有些暖暖的,再聽到那男子說自己是齙牙環眼後,氣的是緊咬銀牙,眼睛眯成一條縫,掃了那男人一眼,抬腳正要上前教訓一下這個惱人的傢伙。
可那邊的方凌雲在聽到這人辱罵蘇小後,心裡沒來由的一陣怒火湧起。揚起手中的茶碗劈頭蓋臉的向男子撇了過去。
那男子看來也是練過幾天的,只見他單手立掌在茶碗的邊緣託了一下,待茶碗的速度降了下來以後,反手變掌為抓握住了空中的茶碗。還沒待方凌雲有下一步的舉動時,這男子把手中的茶碗舉到自己的前額處,輕輕一磕、順勢一個後空翻倒在地上,是四肢抖動、嘴眼歪斜、口吐白沫、進氣多、出氣少,竟然裝出一副隨時都會咽氣的樣子。
「額?……」
「額?…….」蘇小和方凌雲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驚的都是一愣。蘇小抬起的腳停在空中,而方凌雲也保持著單臂投擲的模樣,仿佛時間靜止了一樣。
還沒待蘇小和方凌雲反映過來,在後面的人群里跑出一個精瘦矮小的男子,「哎吆我的大哥呀!你怎麼變成這樣了…….」那瘦猴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撲倒胡茬男的身上,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哭了起來。
那瘦猴哭了幾聲後,騰地一下在地上躍起,一把揪住方凌雲的衣襟,滿面悲切地說「是不是你打傷了我那可憐的哥哥,你看我哥哥現在都這樣了,家裡上有七十老母,下有三歲幼童,哥哥可是我家的頂樑柱。你過來…..」說完那瘦猴揪著方凌雲的衣襟來到胡茬男的身邊。
瘦猴鬆開抓著方凌雲衣襟的手,敏捷的腿突然右腿一軟、一瘸一拐的走了幾步,對周圍聚集的人群抱了一下拳,開口說道「父老鄉親們,大家可要摸摸良心,給我們做個主,我那哥哥只不過是和這人拌了幾句嘴,可他竟下如此毒手,不行一定要報官…….」
「是了,是有些過分了.......」
「真是的,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何必下如此重手?....」人群中響起一陣議論聲。
瘦猴男的話音還沒落,一個青衣皂帽、手拿戒尺衙役打扮的人,分開人群走了進來。衙役走到胡茬男面前蹲下身體,裝模做樣的摸了摸胡茬男的鼻息,站起身來問道「這時何人所為?眾目睽睽之下,也敢殺人行兇,眼中可還有『王法』」。說完眼神若有似無的撇了一眼方凌雲。
「官差大人,就是他打傷的我家哥哥。」瘦猴一瘸一拐的走到方凌雲面前,伸手指著方凌雲的鼻尖說道。
「哦,這位公子可有此事?」那官差似摸似樣的問道。
「這…….」方凌雲的腦子有些短路,一時也搞不清楚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了。
「這什麼這,你還想抵賴,官差大人,你看他行兇的兇器還在我哥哥手裡」那瘦猴又一瘸一拐的走到胡茬男身前,指著他手中的茶碗說。
「他說的可是實情?那行兇的茶碗可是公子之物?」那官差揚了揚手中的戒尺,看著方凌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