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申國公子豹求見之事,王越就將地圖隨手收起出了營帳,準備前往校場,卻於帳外,正逢著景國國君、陶國國君、仇國國君以及各國大夫一同聯袂而來。
「蛇余公子,聽說新編聯軍教導隊的武士鬧事,寡人等特來為公子助威,必使其老實聽從公子帥令。」
「多謝國君、大夫對本公子之支持。」王越微微一禮道:「不過此事,還是本公子自行解決為好,各位國君、大夫在一旁旁觀就可,稍後或許會有一場頗為有趣之事發生。」
「有趣之事?」呂里大夫疑惑道。
王越笑了起來:「當然有趣,教導隊之武士鬧事,此本就在我預料之中,或者說將他們交由無當軍士一群普通武卒訓練,就是為了叫他們鬧事。」
「公子的意思是?正是叫他們鬧事,然後行立威事?」
「不錯,但不僅僅是立威。」王越道:「還是要叫他們親身體會本公子無當軍中諸般戰陣戰術之強,如此方可對戰陣豎立強大信心,將來哪怕面對蔡國兵車,都士氣半分不落,可以全力而戰。」
「原來公子之安排,竟有此等深意。」陶國國君放下心來,道:「既是要武士體會戰陣之強,也就是說公子並不打算以自身武力將他們壓服,而是要靠無當軍之戰陣?」
「到底要如何,各位國君、大夫。且隨本公子一觀就知。」
王越神秘笑了笑,引得諸人好奇心的起。就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隨王越一同前往校場。
到達校場後,喧鬧已經漸漸平息,此時又見他以及各國國君、大夫親至,所有武士無任何人敢吱聲,都是聽從趙午安排,於無當軍於校場中間靠前。左右各自排列出一個陣列。
王越抬頭看了看天。此時已是下午,太陽微微西斜,但夏日的陽光不比其他季節,著實火辣無比,將大地仿佛要烤焦,以至於地面與大氣交接處的空氣隱隱都有些扭曲。
「各位國君、大夫,今日天熱,不妨去一旁陰涼處稍待。」
先行招呼各國國君、大夫,王越隨之上得校場前中心處高台。居高臨下俯瞰整個校場。
一瞬間,下方才排好隊列的所有武士,以及校場周邊被剛才喧鬧驚動的各國武士、武卒目光都匯集了過來,但王越卻並未立即訓話。只是保持了個與無當軍士一般無二的站姿,在火辣太陽底下站著。
這一站,就是近一刻鐘。
此等天氣,任何人身處其中,都仿覺置身於蒸籠,若是無事,都會尋找一處陰涼處躲避。又或乾脆於家中不出,於此等無遮陰地站上一刻鐘,是個正常人都受不了,就更不用說身上還穿著甲具了。
一開始,武士陣列還強忍著,畢竟王越是聯軍主帥,各國國君、大夫也都在這裡。
但不及片刻,就開始忍不住了,武士陣營中開始傳出說話聲。
一開始僅是幾個人,緊接著說話者越來越多。
儘是各種不滿,滿腹牢騷以及深重怨念。
「蛇余公子不是說要訓話麼?都上台這麼久了卻不發一言,將我們晾在此暴曬,這是何意?」
「何意?」一位武士冷笑道:「當然是存心要耍權立威呢。」
「這算什麼立威,你沒見蛇余公子自己也在太陽底下曬著麼?」
「他是超階武士,還能斬殺龍巢湖神,此等強大,早就將氣力運用自如,這點陽光暴曬算什麼?」
「可是你們看那邊沒有,蛇余公子的無當軍,都是普通武卒,與我們一樣在此太陽底下暴曬,卻紋絲不動,我們身為武士,連他們都比不過麼?」
「嗤!」另一位武士嗤的笑了起來,道:「這有什麼用?戰場上,比的可不是誰比誰耐曬,比的是誰的劍更快,比的是誰的力更大,比的是誰更勇武。」
「這群普通武卒哪怕能曬一天又如何,真上了戰場,老子一個殺他二十個。」
「不錯。」旁邊武士道:「戰場上從沒聽說過誰耐曬誰就厲害的,打仗也不靠這群武卒,戰前致師靠的是超階和上位武士,一旦進入到陣戰,又是靠我們武士率先撕開敵陣,武卒不過是擊殺潰兵打掃戰場罷了。」
「唉,都別說了,說話費唾沫,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