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渡鴉12345一臉鬱悶的表情,郝仁覺得他比這位神經病女神還要鬱悶:因為他險些被對方噴了一臉麵湯,而且對方還明確表示哪怕鍋里還有半鍋麵條都不給他吃……
當然這些都是小問題,他挪著身子找了個安全位置之後好奇地看向渡鴉12345:「希爾妲這情況很嚴重?」
郝仁現在還對夢位面的異變沒有一個比較明確的認知,儘管他知道這是個很麻煩的危機,但作為見識有限的菜鳥,他不知道這個「很麻煩」到底有多麻煩,而現在看到作為女神的渡鴉12345都如此反應,他意識到情況恐怕比自己預料的還要糟糕了。
「嚴重?不確定,但如果有更多證據的話那咱們就有很多工作要做了,」渡鴉12345指著希爾妲,「你知道在沒有專業設備輔助的情況下從一個世界安全鏈接到另一個世界的幾率有多低麼?那相當於你在一萬個韓國明星臉里玩連連看,而這還是一般情況,指的是你從一個世界的主物質位面進入另一個世界的主物質位面的概率。夢位面是這個宇宙的附屬部分,它就像一個影子,在信息優先級上低於表世界,也就是說正常情況下它應該是隱藏在表世界之下、很難被外界接觸和識別到的,本宇宙的生物都要在極罕見的情況下才能感知到夢位面,更何況是一個來自異世界的、與本世界聯繫微弱的穿越者。」
「也就是說希爾妲哪怕穿越也應該穿越到表世界,而不是夢位面?」
「差不多一個意思,」渡鴉12345點點頭,「現在把你在那邊看到的情況全部告訴我,我要酌情做出下一步安排了。」
郝仁當下把自己在夢位面多日的經歷告訴了渡鴉12345,他提起了兩個月前失蹤的聖堂寶珠,血湖附近的各種異變,那些從山崖上分裂下來的岩石巨人,和希爾妲的會面經過。以及最重要的——那艘出現在血湖湖底的外星人飛船。
他不知道哪些細節更有用,所以乾脆把所有東西都一股腦告訴了渡鴉。
當然最後還有一件大事:陰差陽錯被傳送到地球來的貝琪。
渡鴉12345聽完之後陷入長久的沉默,嘴角掛著麵條進入了長達半分鐘的沉思者模式,最後在郝仁有些不耐煩的時候她才突然還魂。把麵條使勁吸溜進去:「嘶——你說有一艘船落在夢位面?」
「是,這是從船上拿到的船員隨身設備,裡面記錄著飛船失事時候的情況,」郝仁從隨身空間中取出那個橢圓形的托貝魯數據終端,「從那名蟲族技術顧問手裡拿到的。」
渡鴉只是摸了一下那個橢圓型設備便把它遞還給郝仁:「嗯,已經掃描完了,不過數據終端上提到的飛船業主我也不認識,應該是個普通的民間公司。根據事故描述來看,飛船失事前一刻還運轉正常,周邊環境也很普通。所以這應該是一次源自夢位面的畸變……」
郝仁提醒對方:「另外還有個貝琪呢,她……」
「這只是附屬事件,附屬事件,」渡鴉12345用力一揮手,「情況確實開始惡化了。不論是貝琪還是希爾妲還是那艘飛船,都是情況惡化的產物,如果我沒猜錯,今後這類事件恐怕會越來越多。」
渡鴉12345的眉頭皺起來,表情很是嚴肅,雖然她嘴角仍然有半根麵條但郝仁已經習慣她這種嚴肅和逗比共存的行為模式。沉默了幾秒之後,郝仁忍不住問了一句:「你早就知道夢位面會惡化?」
種種跡象表明,眼前這位女神對夢位面的情況並不是一無所知。至少在某些事情發生之前她真的有所預料,但不知什麼原因她並未採取行動。郝仁對這個問題相當好奇。
「怎麼講呢,夢位面的惡化是個註定的走向,它遲早會惡化,只是我沒法確定這個時間,而在它的情況變化之前。我也不好制定什麼應對措施——這個問題太複雜了。一直以來我對夢位面保持著最低限度的關注,甚至刻意降低審查官和其他部門對夢位面的觀測頻率,就是為了儘可能延緩情況變糟的時間,希望能在那之前找到更穩妥的解決辦法,直到前不久我才發現它的躁動已經開始。降低觀測頻率已經於事無補……」
「這個『惡化』到底指什麼,是夢位面和表世界的平衡被破壞?是某種屏障變得脆弱?」郝仁好奇地問著,「為什麼平衡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