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少見的憤怒不同於喻封沉面對女巫「強借」厄運時的無力,也不同於面對紅霜時的謹慎。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二者都沒有觸及他那根神經,哪怕做事強硬,在短暫的不樂意之後,他權衡利弊之下還可以做出非常冷靜的判斷的選擇。
說的不好聽一些,他面對這兩者,能做到識時務者為俊傑。
可以生氣,可以搞崩,但沒必要。
在恐怖遊戲的大背景中,三觀沒可能那麼明確,誰都不會是好人。
喻封沉對女巫和紅霜的態度尚有迴轉餘地,立場可以是敵人,也可以是暫時的朋友。
但慟不同。
她的所作所為,真的讓喻封沉感到從未有過的立場排斥,讓他清晰認識到,他和慟只會是敵人,沒其他可能。
所以,他會做點什麼,讓敵人,付出代價。
一時間,面對著血字牆面的兩人一鬼,都陷入了沉默中。
一號的臉色逐漸平靜,在現在的枯鎮裡,意外之災太正常了,可能隨便某個地方來的鬼物,就能把他所熟悉的一切全部毀滅。
他習慣了。
而像他這種被詛咒和規則所改變而成的鬼物,除了認命,沒有什麼可以做的。
良久,直到喻封沉已經適應了鼻腔中的血腥味,一號才突然笑了一下,聽不出是在對別人說,還是在對自己說:「看來接下來的很多年裡,要靠我一個人開旅社了。」
感受到他話里超越絕望的麻木,喻封沉感到很不是滋味,他看向這個青年,漆黑的眼睛如同最深的海底一樣黑暗:「你不能離開這裡嗎?」
「規則把我綁在這裡,我現在半步都踏不出去。」這個問題讓一號的表情更加淡漠,「而且,這個鎮上也沒有什麼讓我感興趣的東西,你知道嗎,變成鬼之後,我對時間已經沒有那麼敏感了,五十年,一百年,只是一個過程而已。」
「你知道慟嗎?」喻封沉無意識地抬手,想扶一下不存在的眼鏡,他發現每當他心緒不寧的時候,還是會下意識做出一些熟悉的動作。
「那個女人。」一號看來對慟有所了解,他聽到這個名字後,又看了一眼血字內容,「原來是她……這麼說,旅社是被你牽連的。」
沒有找到的人,除了喻封沉就只可能是江霜伶,可在一號對慟有限的聽聞中,慟只會把男子當作目標。
而某種意義上的確如此,即便喻封沉怎麼也沒料到僅見過一面的慟會來找他,並且如此殘暴,有句話卻是他必須要對一號說的。
「對不起。」
一號冷笑一聲:「沒必要,只是少了幾個吵鬧的傢伙罷了,以後我就是老闆。」
「你還真是……」喻封沉沒想好形容詞,一號的確是一個情感淡漠的靈魂,在一系列身不由己的悲劇之下逐漸變得堅硬帶刺,話不多,偶爾也會像現在這樣嘴硬的欺騙自己。
身不由己啊。
從另一個方面來看,和他可真像。
「慟是誰?」江霜伶沒見過他們口中的這個鬼物,卻已經從喻封沉的語氣以及旅社遭遇中猜到了對方的實力。
能做出這種事的,起碼是哀悼級鬼物。
「她是來自鬼域內圍的一個遊客,三天前來了這裡,帶著她的送葬隊伍在鎮上遊走。她的凶名我早就聽過。」一號平靜地陳述,語氣里沒有面對仇人的感覺。
「一號,」喻封沉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直白地問道,「你恨我嗎?」
「你以為你誰啊。」一號呵呵一聲。
「不恨的話跟你商量個事。」
「說。」
喻封沉眼中的詭異情緒一閃而逝,他周圍的空氣似乎凝固了一剎那,很快又融入環境消失無蹤:「我帶你離開旅店,甚至離開鬼域,你跟我走,等到以後再回來的時候,我們一起去把慟滅了,怎麼樣?」
哀悼級的鬼物,憑藉喻封沉現在剛剛進入抗衡級的實力,根本耗不過。
而且他們現在處於一個限時的遊戲中,還有自己的任務,如果做大量準備去殺慟,萬一影響到任務,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喻封沉的打算,是用祭品【活埋】的能力,將一號封印在畫中的棺
第一百二十四章 潔白的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