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樹明一個眼色,馬青臉會意了。
「時間到,休息。」
大伙兒鬆了口氣,很多人頓時腿腳一軟,順勢坐地上,更有人四仰八叉的躺下。
「起來起來。」可恨的馬青臉用腳踢坐地上的學員。「慢慢走動,不要停。」
師兄師姐攙扶著那些實在走不動的新生緩慢行走。
這時,一個秀氣的女生走到馬青臉面前。她扎一個馬尾辮,一身短裝,矮幫短靴,精緻的臉龐透著一股野性,像後世職場幹練的白領。她看上去沒大礙,只是微微喘氣,臉有點潮紅,細微的汗珠布滿額頭。
她一臉鄙夷的看著馬彪,弄得馬青臉都有點惴惴不安,不知什麼情況。
良久,只見她伸出右手,豎起中指,對著馬青臉。
全場靜默。
馬青臉正要發飆,孫樹明一個眼色制止了他。
女生掃了一眼孫樹明,一甩頭,驕傲的走向大鐘。腦後的馬尾辮一甩一甩,好像在歡呼跳躍。整個人看上去如此叛逆,又如此神聖。
「噹??????噹??????噹??????」
悠揚的鐘聲響起,深深的敲擊著操場上眾人的心。所有人都看著這個敲鐘的女孩,艷羨,嫉妒,惋惜,不屑,鄙視??????各種心情,不一而足。
其實,設立敲鐘退出的方法,既是給學員的一個退路,也是給學院的退路。
學院很鼓勵特立獨行的人,只要在現行規則的約束之下。
敢於敲響大鐘,其實也是一種勇敢的表現。
不適合劇烈的體力運動,轉而學習魔法運動,就是尋找適合自己的路。
在多學十個學分和完成軍訓之間選擇,也是魔法新生在學院的第一個選擇。
再說,魔法高貴,魔法師體面的觀念已經深入人心幾千年,不是說改變就改變的。讓孱弱的魔法師同戰士一樣摸爬滾打,學院其實也是要承受很大壓力的。
讓學員有個退出的機會,學院就進可攻退可守,完全看學員的表現。
當然,讓學員全部退出也不是學院的初衷。
那訓練的強度就要好好把握,既要讓學員欲死欲仙,又不能把他們全都逼跑了。
唱紅臉的孫樹明就是這個把握節奏的人。
休息過後,七班集合。
笑眯眯的老好人孫樹明說上了。
「帝國的精英們,很高興你們只有一個人離開。」
「各位都是有頭有臉的人。隨便拎一個出來,在安京都是家喻戶曉的人物。至少在開元街家喻戶曉。」
男學員哄堂大笑,女學員做鄙夷狀。
開元街是安京有名的煙花柳巷。
「但是,各位都有些什麼威名?吃喝嫖賭抽?坑蒙拐騙偷?敲寡婦門?挖絕戶墳?拳打南山敬老院,腳踢北海幼兒園?」
「扒了你們身上那層皮,你們是什麼?你們什麼都不是。你們就是渣,人見人厭的渣!」
孫樹明的聲調越來越高,神情越來越激憤。
「沒有你們的祖輩,沒有你們的父母,你們能有今天嗎?你們中間,有的是古老貴族,有的是權貴子女,有的是富商家庭出身。但是,那都是你們父輩的功勞。你們,為你們的家庭做出過什麼貢獻?」
「今天,你們的家庭給了你們一塊走向成功的敲門磚,學院給了你們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你們有正確對待嗎?」
「消極,反抗,退出!你們想一輩子接受別人異樣的眼光嗎?」
「再說,軍訓是偉大的皇帝陛下提議的。難道,你們比皇帝陛下還要英明?」
「戰陣已經在戰場上證明了它的強大。所有軍人都要經過戰陣訓練。這已是大勢所趨。難道,你們要做阻擋歷史車輪的人嗎?」
「何況,即使你以後不在軍中發展,嚴格的軍訓也會讓你養成良好的習慣,是一種受益無窮的經歷。」
他的神情緩和了。
「當然,實在無法忍受的,可以退出。覺得沒必要的,也可以退出。」
「但是,只要你還在軍訓的隊伍里,你就要服從教官的命令。沒有討價還價,只有嚴格服從,無條件服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