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二丫啼笑皆非,這都什麼人吶!她白了一眼李大能,道:「就你那破宅子,還成天惦記!」隨即,她又關心的道:「後來你又去過那裡面沒有?有沒有什麼不妥?」
李大能仍然不開心:「我哪有時間?」看他說話的語氣和神情,竟是後悔無比。隨即他嚷嚷道:「不說了,不說了,提起就傷心。我們還是去看看馬市吧!」
馬市在安京城西面的群賢里,距離西市不遠。兩人沿著春明大街,緩緩西行。經過皇城時,李大能看著高大巍峨肅穆的宮牆圍,嚮往的說道:「什麼時候我才能到裡面去看一看,瞧一瞧。」張二丫開玩笑的道:「很快啦!以你現在的本事,很快就可以大搖大擺的走進皇城。」
群賢里的馬市是安京城最大的牲畜交易市場。一進馬市,一股難聞的尿騷味迎面而來,熏得李大能差點作嘔。反觀張二丫,一點不適的表情都沒有,反倒顯得特別放鬆。看她的神情,好像在追憶著什麼。
馬市里獨角馬最多。除此之外,還有體型龐大的地行獸,頭上長了一個超大角的獨角牛,繁殖力特別強的風羊,還有很多李大能叫不出名字也未曾見過的稀奇古怪的大型牲畜。
兩人走到賣獨角馬的市場旁邊,一匹一匹的看過去。李大能完全是個外行,張二丫卻算得上是半個專家。她一邊走一邊向李大能示意怎樣挑選好的獨角馬。
「獨角馬的好壞,主要在於它的血統。血統高貴獨角馬,一般情況下都是好馬。另外,要看它的牙齒,通過牙齒辨別馬的年齡。三是看它的肌肉,發育得是否勻稱健壯。最後看獨角馬的神情,看它是否是馴服過。」
張二丫一路走,一路把看過的馬匹的優缺點一一指給李大仁看。一路走下來,很少有馬匹能入得了張二丫的眼。
最後,兩人在一匹高大的白馬前停了下來。張二丫仔仔細細的觀察了一番,對李大仁點點頭,示意這是匹好馬。李大能無所謂,雙手一攤,意思是說「你看著辦吧!」
張二丫開始和馬老闆砍起價來。馬老闆開價一百個金幣,張二丫當然不會同意,就此展開了激烈的砍價戰。
李大能百無聊賴的在馬欄旁四處觀望。突然,他看到角落裡有一匹瘦骨嶙峋的高大獨角馬。棕灰色的毛,長久沒有打理,儘是泥土和灰塵,沒有一點光澤。它的眼睛半睜半閉,似乎在打盹。看它落魄的樣子,卻好像還在睥睨天下。
李大能向它招招手。那匹獨角馬居然看懂了這個手勢,慢吞吞地向他踱來,靠近李大能時,伸出鼻子去嗅你大能的手。
馬老闆回頭一看,大驚失色。他高呼:「小心,那馬咬人的!」他忙跑過去,把瘦馬趕開。瘦馬不屑的看了馬老闆一眼,緩緩的走開,然後回頭盯著李大能。
李大能總覺得這匹瘦馬有些奇怪,但他又說不出怪在哪裡。就好像當初見到杜康時的情形。
這時,張二丫已經把白馬的價格砍到了六十八個金幣。李大能一指瘦馬,問馬老闆道:「這匹馬,怎麼賣?」
馬老闆有點遲疑:「你真想要的話,湊個整,一共八十個金幣,這兩匹馬你都買去。不過,我要預先說明,這匹瘦馬很兇的,一般人不能靠近它。它還曾經傷過人。要是它再行兇的話,我可不負責任。」
李大能點頭同意。張二丫有些不滿,沒好氣的道:「這麼瘦的馬,一定有病。買回去幹嘛?不要把這匹好馬也給傳染了。」
這時候,瘦馬好像聽懂了張二丫的話一樣,突然睜開眼睛,瞪了張二丫一眼。那眼中透出的寒光,有如實質,讓張二丫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李大能付了錢,兩人一人牽著一匹獨角馬離開。白馬很溫順的跟在張二丫後面。瘦馬居然也老老實實的跟著李大能離開,看得馬老闆嘖嘖稱奇。看來這瘦瘦的小伙子和這匹瘦馬還真有緣。
買了獨角馬,當然要去買馬鞍和馬鐙。李大能不打算買鑲金帶玉的馬鞍,只需要舒適結實耐用的就可以。
張二丫還在對李大能買瘦馬的行為不滿。她實在看不出這匹瘦馬有什麼。憑她相馬的經驗,瘦馬除了個子高大之外,一無是處。年齡大,血統差,連塊像樣的肌肉都沒有,還桀驁不馴。她看了一眼喜滋滋的李大能,無奈地安慰自己,「或許怪人都有怪癖吧!」
兩人來到西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