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烈不生氣了。
他現在一點都不生氣了。
當一個人憤怒到極點的時候,他的心中就再沒有一絲一毫的怒氣可言,因為此時此刻他心中的所有怒氣都已經化成了無窮無盡的殺機。
這殺機是如此的猛烈,以至於炎烈忍不住狠狠的伸出了自己的兩根手指,狠狠的掐住了一隻正好路過炎烈眼前的不知名小蟲子,然後狠狠的一下就讓這支小蟲子瞬間斃命。
但是這並不能夠讓炎烈解氣。
所以很快的,附近趴著的好幾隻小蟲子通通都遭了秧。
在殘殺了好幾條生命之後,炎烈這才哼了一聲,帶著幾分心滿意足收回了自己的手。
看上去在經過了這一番無聲的殺戮之後,我們的這位赤金部落的王子心中的殺機已經得到了不少的發泄。
於是炎烈抿了抿嘴唇,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頭頂的天空,發現日頭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正中央,開始漸漸的朝著西邊偏移而去。
炎烈深吸了一口氣,腦海之中突然跳出了一個想法:「我好像已經在這裡埋伏了有好幾個小時了,如果用這幾個小時來全力趕路的話,是不是都已經能夠走出幾十里地了?」
炎烈突然有些後悔,畢竟這種毫無阻礙並且能夠全力趕路的時間,在這兩天對於炎烈來說其實是頗為難得的···
但是炎烈轉念一想又開始覺得有些安心了:「反正過了今天之後,本王子也就不用再受這個該死的蒲小傑的氣了,就算是拖上一天的時間又有何妨?」
於是炎烈心中的煩悶和暴躁之氣又再度一掃而空,他再次趴到了草叢之中,同時還不忘記訓斥身邊的幾名侍衛:「趴得深一點,別一會被蒲小傑的人發現了,到時候本王子就殺你的頭!」
「······殿下,我有點尿急。」
「尿急也給我忍著!要不然本王子就把你的小勾勾給切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太陽在天空之中緩慢而又堅定的朝著西邊漸漸的滑落下去。
又過了很久很久,炎烈的心中再一次被不耐煩所占據。
「我了個去,這蒲小傑是怎麼回事,居然還不來?」
炎烈這下子更加鬱悶了,因為如果這麼一算的話,自己已經可以好好的趕路差不多一個下午了。
按捺不住的炎烈一次次的派出斥候去觀察,得到的都是同樣的情報:「稟告殿下,蒲小傑的部隊正在森林之中駐紮,看上去似乎並沒有要繼續前進的意圖。」
一個念頭跳進了炎烈的腦海之中:「我的計劃不會被蒲小傑看透了吧?」
這個念頭剛一出現,就猶如星火燎原一般迅速的占據了炎烈的整個腦海。
一切似乎都有了解釋。
比如說蒲小傑為什麼這麼久還沒有出現,比如說蒲小傑手下的那群士兵為何拖拖拉拉……
「等等,不對啊!」炎烈突然又有新想法:「如果蒲小傑早就知道了我的想法,那麼他還怕這些偵察兵來幹嘛?直接在外面等著不就行了嘛。難道是蒲小傑並沒有發現我計劃的破綻,而是被那些個該死的混賬偵察兵給發現的?」
炎烈心中的念頭紛來沓去,一時之間竟然有些拿不定主意。
但就在炎烈猶豫不定的時候,突然又有一名青石軍瞭望哨悄然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王子殿下,蒲小傑的人開始行動了!」
「行動了?」這句話對於炎烈來說簡直就是天籟之音,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問道:「來了多少?」
如果蒲小傑再像剛才那樣派出一支幾百人的偵查部隊,炎烈是真的說不好自己能不能夠再次忍住了。
好在瞭望哨的回報讓炎烈的心立刻就回到了肚子裡:「回殿下,雖然看不清楚數量,但是從滾滾的塵煙來看,屬下覺得應該是全軍出動了!」
「很好!」炎烈聞言心中更喜。
不管怎麼說,蒲小傑這隻狡猾的惡狼還是終於要落到炎烈這個獵人的手裡了!
於是炎烈立刻開口吩咐下去:「讓所有人都躲藏起來,你們這些暗哨也不必朝我回報了,好好隱藏身形就是了。」
果然,在片刻之後,炎烈終於又一次的聽到了那久違的馬蹄聲。
蹄聲陣陣,大體都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