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招惹城陽長公主,可她方才竟然......
林庭筠笑得意味深長,滿眼都是觀賞的樂趣,盯著臉色蒼白搖搖欲墜的若兮,笑得愈發開懷。
「你對本郡主不敬,出言不遜,視長公主為無物,自以為你們杜家了不得,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
縱然她伶牙俐齒,也不能否認說過的話。
瓊華居高臨下地盯著若兮,側身屈膝提醒道:「郡主娘娘,依照宮規,該掌嘴五十,再杖則五十。」
就算林三爺將杜青鸞當成菩薩供起來,也改變不了她只是一介商戶的女兒。
白衣平頭,竟然還敢在侯府擺起譜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若兮已然招架不住,嚇得渾身直哆嗦,卻一個服軟的字都不肯說,也不肯說出求饒的話。
杜氏好手段,能將丫鬟管教的如此聽話,還命她來侯府里立規矩,看來也不是什麼善茬。
林庭筠淡淡地瞥了一眼坐在桌旁的男子,既然能被杜氏差遣來林家作威,自然也不會是什么正人君子。
涼爽的風帶著湖水上的潮濕吹進水榭內,林庭筠端詳著自己的手背,復又反過來看著掌心。
來回幾次後,似遺憾地搖了搖頭,臉上仍端著笑意,目光沉沉地看向若兮:「五十個巴掌打下去,你這張小臉也算毀了,再執杖刑五十,起碼兩個月起不來床,你對這樣的懲罰可滿意?是否比去馬圈更讓人歡喜呢?」
說罷她微仰著頭,掩面輕笑著,如同奸佞的壞人以折磨人為樂趣一般,好像當真開懷至極。
若兮的臉上早已沒了血色,慘白一片,可還是瞪著眼珠子不肯求饒,一雙手在身前握得全是汗,潮濕又滑膩,讓她越來越害怕。
既然她的主子不肯為她求情,還佯作無事一般喝酒觀望,林庭筠也不必把他當個人。
可想讓他開口,卻實在容易得很。
「瓊華,去母親身邊把朱嬤嬤請來,她是宮裡的人,最知道這耳光...... 怎麼扇過去,才疼。」
若兮梗著脖子,求饒的話就在嗓子眼兒里,額頭的汗大顆大顆的往下落,用盡全力才沒讓自己癱軟過去。
她雖從未見識過宮中人的厲害,可在金州時也是有所耳聞的,據說那些資深的嬤嬤,十個巴掌就能將宮女扇暈過去。
她渾身不住地顫抖,顫顫巍巍的腦袋朝著石凳上的男子望去,乞求中還透著絕望,她知道少爺是不會為自己求情的。
瓊華從林庭筠的目光里察覺出她的用意,郡主根本不曾想請過什麼嬤嬤,這話根本就是說給眼前這兩人聽的。
瓊華乾脆地應聲了:「是。」
沒有絲毫的遲疑,一隻手握著佩劍,轉身便要朝水榭外走去。
若兮不敢抬頭朝林庭筠的方向看去,卻將瓊華的腳步聲聽得真切。
顫顫巍巍的身子已然哆嗦的不能自控,後背都在發麻,心仿佛要跳停了。
她不想去馬圈,也不想受皮肉之苦。
方才的氣勢洶洶早就不復存在,聽著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又一次抬眸向主子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