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向夫人摟著的向湘一言不發,驚恐地雙眼盯著林庭筠燦爛如花的笑容,那副瞭然又譏諷的模樣,顯然是聽見自己挑釁彭明佳的話了。
彭夫人見著向夫人不依不饒,不虞地臉上也添了幾分肅色,偏頭問道:「好,既然向夫人想掰開了揉碎了說,那咱們就問問姑娘到底怎麼回事,可行?」
自家的孩子,自然自己最了解,她雖會些功夫,可若不是有人逼急了,她定然不敢亮出長鞭的。
縱然她有些不對,那向家姑娘也撇不清關係,大不了各自五十大板,誰都挑誰都不是。
「問就問,我就不信,這世上還有先動手的人有理一說。」
向夫人不知自己女兒做了什麼好事,毫不遲疑地就應了下來,環顧了一圈四周,目光先落在與向家交好的順和郡主萬青楠身上。
北郡王妃勸了幾句還是抵不過向夫人犀利的言辭,索性也不管了,聽聽小姑娘們都怎麼說,到時候分出個對與錯來,難不成還能多塊肉?
她是沒料到向夫人竟這般難纏,以往見了寒暄幾句,權當她是是個易相處的人。
她吩咐身側的丫鬟搬椅子過來,作勢不分出青紅皂白不罷休的架勢。
向湘心裡頭七上八下的,慌亂的眼睛在向夫人和林庭筠的面容上來回掃著。
如若林庭筠將她說彭明佳沒爹的話當中說出來,別說彭夫人不會善罷甘休,自己的名聲也毀了。
她哆哆嗦嗦地摟著向夫人,不需要像方才硬擠眼淚,害怕的眼淚就順著臉頰淌了下來:「娘,算了。」
淚珠滴到向夫人的手背上,更讓她以為女兒受了莫大的委屈,如母豹子一樣的眼睛狠狠地瞪著彭夫人:「還說你們不欺負人,我家湘兒一年到頭也不紅眼睛,今兒若不是你們欺人太甚,她如何哭得跟淚人似的。」
林庭筠險些要被向夫人這句話逗得發笑,一年到頭不紅眼睛......方才當著所有姑娘丫鬟的面兒,向湘如殺豬般的叫聲,恐怕都傳到前院去了。
「向夫人這話說的為時過早,倘若事實並非如此,我要你們向家以四合禮為賠禮,送到我們彭府上。」
彭夫人始終冷靜地看著向夫人發怒,大有四兩撥千斤的架勢,臉上的神色也漸漸木然,對向夫人的喋喋不休充耳不聞。
向夫人、彭夫人究竟都是什麼涵養,如今當著幾位夫人的面兒,也算分明了。
林庭筠聽著萬青楠說著事情的前因後果,講明是因為向湘將花漿子蹭到名嘉郡君的衣襟上才生了口角。
可她卻特地強調了兩遍是不小心。
「後來名嘉郡君轉身不想計......」
萬青楠的話說了一半,停頓了一會兒,抬頭望向身側的舞陽長公主,又緊忙開口道:「向湘被嚇得大哭,然後名嘉郡君都掏出了長鞭,威脅她不要再哭了。」
林庭筠就站在舞陽長公主的身側,座位是按著尊卑來的,舞陽長公主和城陽長公主自然是並肩而坐。
所以她方才親眼見著舞陽長公主背著手揪住萬青楠的衣角,用力地扯了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