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時回過味來,他是想填補裴香的過錯,棕馬失控,吃痛嚎叫,絕對和裴香脫不了干係。品書網()
若說方才她還有半刻猶豫,現下已是十分肯定了,能逼迫裴素出手,必定是他知道棕馬癲狂和裴香有關。
林庭筠到底還是失策了,一世她見著裴香時,她已入府為妃,身量面容皆和如今不大相同。
她低估了一個十二歲小姑娘的狠毒,今日裴香是不想讓她安然無恙的回去了。
林庭筠的手臂被用力一扯,便借著力氣從馬背脫離,卻在她馬跌落裴素的懷抱時,猛地抽走了手腕,身體霎時傾斜著朝一片無草的土地滾去。
她是算準了高度的,被裴素從馬背拽下來,她並未急著甩脫他,借著他手臂的力氣,直直地朝著旁邊的地方栽倒。
跌落裴素的懷抱?她寧願蹭的頭皮血流。
她方落在地,感覺出先落地的肩膀似被尖銳又鋒利的東西戳破了肩膀,深陷入肉里尖銳又細小的疼痛讓她蹙了蹙眉。
幾乎是一瞬,在她剛感覺出身有四五處疼痛時,便被一直強有力的手臂護在懷。
鼻尖熟悉的味道,在餘悸顯得格外親切,雙眸還未從恍惚回過神,卻先笑著說:「小心地面。」
溫季蘅的眼浮起慍色,多半是為著自己出手晚了一步,眉間緊皺,板著臉道;「有沒有受傷?」
他將她的手臂挎在脖頸,動作輕柔地將林庭筠扶起,如此一站起身,他才發覺她肩膀處碧色的衣裳已有拇指大小的猩紅色。
而那肩頭赫然扎著半顆水栗子,黝黑髮紫的水栗子有著尖尖的菱角,鋒利地能穿透人的身,肌膚。
溫季蘅的臉色陡然轉怒,一雙深邃如淵的眸子泛起猩紅之色,視線隨即橫向錯愕的裴素。
林錫眼尖地先發現地的水栗子,洋洋灑灑地大半片被人隔成兩段的水栗子,尖銳的稜角向仰著,他彎身撿起幾個,衝著裴素道:「竟敢使如此陰險的招數?你們家的姑娘都是如此管教的嗎?」
棕馬沒了人的挾持,連連折騰了好幾次還是站不起來,被刺入馬掌的水栗子必定陷入肉里,疼痛難忍。
林庭筠明白此番多虧棕馬性子穩,即便受了驚,還能穩住不發狂,若不是腳掌的水栗子讓它反覆站立疼痛,也不會激了野性。
「三哥,它的腳掌。」
林庭筠無暇顧及裴素的臉色如何難堪,那種被人指著鼻子訓斥的感覺定會讓他無地自容。
她將手臂從溫季蘅的肩抽回,指著棕馬的前腿,只感覺肩膀微微一疼,幾不可聞地倒抽了口冷氣,強作鎮靜的臉連蹙眉都泯了。
溫季蘅的視線淡淡地落在裴素的臉,薄唇微抿,眉間的肅色如霜冷冰:「林三過來扶著你妹妹。」
尚且有外人在,他心再急切也不能讓人藉此詬病阿筠的清譽。
林錫正蹲著身子將馬掌下的水栗子拔下來,見著溫季蘅走過來牽著棕馬的韁繩,忙起身躲避著地的水栗子來到林庭筠的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