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庭筠笑著挑了挑眉,搖了搖頭道:「裴小姐還是個孩子,不懂私相授受的意思,陳錦之和姝兒可不是私相授受,而是情投意合。」
裴香咬牙切齒地盯著遠處的人影,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良久才冷笑著:「哼,裝什麼大方,錦王殿下先前不是與你有婚約的嗎?現在看著他和你的好姐妹在一處,心裡肯定難受的要命吧?」
她不能表現出一絲一毫的傷心,她是高高在上的裴氏嫡女,父親保證過的,將來她就是錦王的正妃,是未來的皇后。
而這些鶯鶯燕燕不過是過眼煙雲,笑到最後的人才是贏家,自己年歲小又能怎麼樣?將來她們都要俯首稱臣。
她斜睨著林庭筠,嘴角翹起,露出一抹譏諷的笑意,緩緩地坐在石凳上,目光仍回到遠處的兩個身影上。
「裴小姐果真愛說笑,我與陳錦之的婚約不過是我母親與容妃的一句玩笑話罷了,曾經年紀小還可一處玩耍,現在各自都已成人,避嫌也是應當的。」
林庭筠說著將手中的團扇展開,輕輕晃了兩下,半眯著眼睛又道:「從今而後,兩人嫁娶,各不相干,陳錦之喜歡李姝也好,張姝也罷,與我而言都是只不過是錦王妃罷了。」
「憑她?」裴香譏誚地翻了個白眼,滿是輕蔑的雙眼瞥了一眼遠方的陳錦之和李姝:「區區一個六品小官的女兒,還是不要痴心妄想得好,郡主身為她的密友,也該好好勸一勸才是。」
林庭筠臉上的笑容微凝,似有所悟一般偏頭凝望著她,半響又蹙眉笑了笑:「裴小姐貌似對陳錦之意味甚濃,難道是心有所屬嗎?」
「胡說!我尚未及笄,暫且未見過別的男子,哪裡像郡主見多識廣!」
裴香氣急,一下子站起身,氣沖沖地朝著相反的方向離開。
見關鍵人物已走,林庭筠也不願再看那對狗男女,上輩子林家都死在他們手中......
她合上眼睛,閉目養神,今日真是天時地利人和,不費吹灰之力就勾起裴香對李姝的怨恨,想來自己可以消停些時日了。
直至裴家離開,林庭筠也未見到裴夫人,這個人好像不是裴府的女主人似的,從未露過面,她心中知曉緣由,李姝卻狐疑地嘟囔著:「你說怎麼都不見裴夫人的?」
「許是太忙了吧。」林庭筠邁出裴府的大門,見著自己的馬車正套著馬,接著露出些許疲憊之色:「吵鬧了一整天,頭疼得厲害,我先回去了,你回去的時候小心些。」
她懶得與李姝周旋,不等她多說什麼,轉身扶著瓊華的手臂朝自己馬車旁走著。
回府的馬車行的極慢,林庭筠坐在馬車內昏昏欲睡,半眯著眼睛靠在小几上,鼻腔內還縈繞著一股淡淡的薄荷味兒,這使得她腦海里不住地回想著溫季蘅。
不知道陳錦之和裴素有沒有為難他,他們都不是好對付的人,說話喜歡拐外抹角地為難人。
關心則亂,北郡世子哪裡是好糊弄的人,他不僅一點虧都沒吃照,反而堵得陳錦之等人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