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的錢,都用來買藥了?」
寶珠哀嚎著稱是,求救的目光瞥向身旁的金環。
金環見她疼的連話都說不利索,一會兒還要指望著她將髒水潑到明熠郡主身上呢。
若是暈了可就難辦了。
「郡主,事實尚未問清楚,您就要迫害她嗎?」
等來了這句話,林庭筠才緩緩地收回手,金護甲上沾染著血跡,她厭惡地在寶珠的衣服上蹭了蹭。
「我可是給過你機會的,你不要我又能如何呢?」
她唇角划過一絲冷笑,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金環道:「方才要殺她的是你,如今卻又想保著她,金環,你該退場了。」
林庭筠面容上不見一絲慌亂,鎮定自若地面對著林老夫人:「關於請寶珠來明熠閣確有其事,只不過我給她的十兩銀子卻是假的。」
這一點讓寶珠眼底頓生慌亂,慌不擇言道:「假的,居然是假的。」
她以為那是真白銀,怕人發現,一直藏在衣櫃底下,竟沒想到是假的。
「那銀子是先前靈靜庵收到的假香火錢,我用自己的錢換了過來,一時放錯了地方,本想著主僕一場,讓她改善改善生活,卻沒想瓊華拿錯了,將假銀子給了她。」
她說著又看向錯愕的寶珠:「你拿著假的銀子,竟然還能買來落胎的藥,你可真是好本事。」
城陽長公主看著一臉平靜的女兒,心底湧上些許滿足,她的阿筠,如今是真的長大了。
林庭筠朝著母親微微眨了眨眼,俏皮的模樣仍像個調皮的小姑娘。
可一轉身又變成冷凝的模樣,衝著面色蒼白的寶珠笑了笑,一隻手看似隨意地玩弄著腰間的壓裙玉佩。
眾人皆等著寶珠如何狡辯時,只聽她慘叫一聲,雙目緊緊盯著前方,慌亂地臉上滿是驚恐。
幾乎是一瞬,在旁人尚未來得及反應時,從林庭筠身側爬過,慌張又快速地爬到林老夫人腳邊。
若說先前的寶珠是驚慌的,那現下的寶珠便是恐懼的,那種恐懼讓她雙目圓睜,眼珠子快要掉了出來。
「老夫人,奴婢知錯了,你饒了奴婢罷,我都說,我都說,您給我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求老夫人給我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寶珠這番話讓林雙鶴和金環徹底懵了,眼眸閃了閃才覺著大事不妙,她這是要反水啊。
林老夫人斜睨著身下的寶珠,冷哼一聲道:「如實說,饒你一命。」
「是,是,是,奴婢感激老夫人大恩大德。」
她不住地在地上磕頭,身後被瓊華拉住的林雙鶴慌亂的咬著嘴唇。
忽然間覺著渾身無力,癱坐在地上哭道:「祖母偏心大房,不顧我母親死活,更不顧我們三房的香火,我要與我父親說,我要與我父親說去。」
她說著就要爬出房間,卻被瓊華死死地拉住衣裳,面如死灰地看著巧笑嫣然的林庭筠,一口銀牙咬碎在口中。
「三夫人的胎是早就沒了的,可她一直塞著假肚子,冬天穿的厚重,所以也沒人看出不對勁兒來,她就謀劃著將此事栽贓到郡主身上,近些日子因為六小姐愈發怨恨郡主娘娘,便叫奴婢配合她們演一場戲,將此事嫁禍給郡主,若是成了就能毀了郡主的名聲,三夫人給奴婢一處地契,就放在奴婢衣櫃裡,老夫人不信可以讓人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