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族人少,他們很團結,也很護短,會珍惜每一個族人。
司重霄瞳孔一縮,抿著唇不說話,長長的手指扣在九淵的腰上,從未有過放鬆的痕跡。
「重呆?」察覺到抱著自己的人情緒有著不正常的變化,九淵抬起頭,望向司重霄深沉隱忍的雙眸。
那直視著自己的桃花眼過於純粹,過於明亮,那光芒灼燒至長期隱藏在黑暗中的靈魂,令人忍不住想要逃避。
禁錮著九淵的腰將她往自己的懷中一壓,司重霄狼狽地低下頭,把面容埋藏在九淵的頸窩中,嘶啞的嗓音乾澀得可怕:「阿九,不要問。」
不要問,阿九,不要問。這近似於卑微的乞求。
小臉正好抵在對方的肩膀上,被壓得有點疼,九淵沒有掙扎,她被迫仰著頭,看著殘留著幾許破碎的蛛絲,有點發黃的天花板,聲色空靈:「好,我不問,重呆不想說,我就不問。」
孤獨,隱忍,殘殺,卻又容易受傷——不論是軀體上,還是心靈上。
只有長期處於寒冰萬里中的人才會珍惜那一小截的火炭,同樣,只有長久缺乏溫暖的人,才會珍惜突然而至的關懷和陪伴。所以,司重霄才會把九淵微不足道的舉動當成生命中唯一的光亮。
在結締契約之前,司重霄對這抹嬌軟卻又暗藏鋒芒的絳色紅影是不敢奢望的,怕連累九淵只是個藉口,將她丟棄在幼兒園,是怕一旦相處久了,她就不願意放手。更怕,她固執的挽留會換來對方的怒目而視。
她害怕失去。
好不容易得到的奢求之物,卻要生生剝離,太過於殘忍。
九淵能理解,現在強行克制住渾身顫抖的人,就是這麼一種心理。她家重呆是在害怕,害怕她在知道自己與常人的不同之處後會嫌棄她,離開她。
可是這怎麼會呢?兵器一旦認定了契約者,直至契約者身死的那一刻,他們都會傾盡忠誠。
只是九淵很好奇,這妹子究竟是個什麼品種,如果是單純的妖族的話,聽到她的詢問應該不會是這種反應。
可是世界上除了人類和妖族,最多算上一個兵器一族,還有別的生物麼?可是她沒有感覺到重呆身上有奇奇怪怪的陌生氣息哎!
哎,她究竟契約了個什麼物種?!
……
「重呆,聯盟為什麼要追殺你?」
「重呆,你跟聯盟有什麼深仇大恨?」
「重呆重呆,放我下來走走好不好?別老抱著哎。」
「重呆重呆……」
尋常的巷陌中,檐牙高啄,紅牆碧瓦,復古樣式的宅邸被斜陽在地上拉下了長長的烏影。輕緩有規律的腳步聲時隱時現,在偶爾響起鴉雀低鳴的巷中有節奏的迴響,隨著步伐優雅搖曳的寬大風衣拂掠青石板路上的倒影,翻飛而過。
小女孩的聲音清脆悅耳,趴在女子的肩膀上,好奇地望著周圍返古的建築。
妖族戀舊,呃,這說法好像也不太準確,應該說妖族雖然在化身為人之後逐漸融入異能者這個群體,在普通人看不到的社會裡行走,但他們仍然不喜歡高度現代化的高樓大廈和喧囂的大街。
而銀蛟一族,也就是晏家,和為數不多的族人安居在m城東邊郊區的庭院中。這片土地是晏家通過相關的異能機構協商從m城政府里購買的,在這個蛋疼的時代想自己跑進深山老林里圈一塊地建房子玩,早晚會被當成違章建築給拆掉。
「重呆,你來晏家做什麼?抽龍筋來重新做一條鞭子麼?」偶爾瞥瞥屋頂上的碧瓦,和封傾盞地下收藏室里某一塊脫了色的藏品比一比,九淵靠在司重霄的懷中,看穹蒼上天高雲淡。
大魔頭喜歡抱著自己,只要出了門,她基本上都是在司重霄的懷抱里度過的,說什麼也不願意把她放下。
九淵說的鞭子是司重霄用的那條帶著倒刺的長鞭,在七魂山的時候弄丟了,因為她全副心神都在昏睡過去的九淵身上,大魔頭把那條鞭子給弄丟了。
現在去找肯定找不到了,七魂山都被那群找亞神器的修煉者挖地三尺了。就算長鞭沒有被不識貨的當成寶帶走,那也被巡山的管理員當高危險垃圾扔了。
「重呆,雖然龍筋,呃,蛟龍的筋蠻結實的,不過你都有了我了,還要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