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重霄點點頭,褪去狠戾的黑瞳如同初生嬰兒般純淨:「那在家裡呢?」
聖者哀歌大人覺得自己的火氣又要上來了。
「不行!不管是在外面還是在家裡都不行!」一把拽住司重霄的衣領用力一扯,那冷艷得令人窒息的容顏忽地在眼前放大,九淵實在無法理解這麼個漂亮妹子的情商是怎麼長的。
一想到這個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給她發一次神經,隨時隨地扒自己的衣服,九淵磨牙,「你要是再敢扒我衣服,我就不要你!」
末了,怕解決了自己的問題,這呆萌反而糊裡糊塗地被人占了便宜,她添了句:「你的衣服也不能隨便脫!」
大魔頭乖巧地點頭:「誰也不給脫。」
除了她的阿九。
其實司重霄還想問為什麼不能隨便扒衣服,為什么女孩子的衣服不能隨便扒,她還想問男和女,是不是有什麼不一樣。
可是潛意識裡,大魔頭認為,如果自己問了弄不好阿九可能會不高興,所以作罷。
九淵不知道的是,因為司重霄這一顧慮,她逃過了一次大麻煩,雖然說這個麻煩不久後還是得去面對。
這才勉強滿意,九淵鬆開手,揉了揉自己的胸口。
不愧是噸位巨大的蛟龍一族,剛剛那條老黃瓜下手真重,到現在她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疼。這見鬼的晏家,等她晉階神器,或者晉階超神器之後,她就回來剷平了它!
將銀蛟一族的祖宗給問候了一百遍,九淵突然覺得嘴角一暖,生著薄繭的指腹輕輕地在上面殘留著血跡的地方摩擦。
九淵不明所以地抬起頭,一片陰影驟然蓋下,同一時間,她唇角處傳來一陣濕暖。瞬間反應過來那是什麼,她渾身一僵。
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朱唇旁因為乾涸而擦不掉的血跡,沒有留意到懷中人的異樣,司重霄伸出舌頭,往那抹浸染唇角的暗紅舔了舔。
帶著幾許溫度的輕綿呼吸噴灑在自己臉上,似羽毛搔弄心扉,兩人距離之近,九淵幾乎可以察覺到大魔頭那長得令人驚艷的睫毛在自己的額頭上拂過。
在司重霄伸出舌頭舔弄的時候她就呆住了,頭腦一片空白,只剩雜亂無章的嗡鳴之聲。直到對方拿起房間的臉盆和毛巾走出去的時候,九淵還保持原來的坐姿傻坐在床上,可憐的腦子裡一半是水,一半是麵粉,動起來就成了麵糊。
窗外的陽光細而溫柔地灑下,零落了這抹紅得猙獰的影子一身。
好不容易把腦子裡的麵糊揉成團扔出去,九淵抬手摸了摸唇角。
那裡的痕跡已經幹了,可是那細密而柔軟的觸覺猶然殘留,慢慢地深入她的靈識中,成為無法磨滅的印記。
她被司重霄親了,她被大魔頭親了,她被她家重呆親了,她被一個冷艷逼人的妹子給親了。
主語在腦子裡轉換了老半天,終於找到了最正確的那一個,九淵長長地鬆了口氣。
對嘛,那是個妹子,她緊張個啥?!
可是為毛線她還是覺得哪裡怪怪的?
「喲喲喲,小怪物在發呆呢!」丟了三分溫雅填上了四分痞氣的語調從門口一揚一揚地跑了進來,不用抬頭,九淵已經知道混進來的是誰。
回過神來,九淵愛理不理地瞥了濮陽扶空一眼,她的目光穿過窗戶落到小院子的門口。大門處,大魔頭正抱著個臉盆攔住圍在門口的三個人。
一個是夏侯元,另外兩個不知道名字的是子桑家族和墨台家族的代表。三個傢伙嘴巴一動一動不知道在說什麼,手中還拎著一些水果和零食。
擁有御器異能的小孩子受傷了,帶著好吃的來探病是最能增加好感的手段。
大魔頭背對著窗口,九淵看不到她的表情,不過看夏侯元幾個人難看的臉色,猜也能猜到她家重呆在無差別釋放冷氣。
「你怎麼進來的?」九淵挑眉,夏侯元幾個人被司重霄攔住了,雖然重呆可能因為對這傢伙有好感,把他放了進來,但被攔住的夏侯元幾個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著這貨走進來而不鬧事?
「哦,我是翻牆進來的。」幾個分開看沒啥的字眼一湊起來就變成沒臉皮的話語,濮陽少主說出來一點壓力都沒有,用理直氣壯來形容簡直是侮辱了這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