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噹噹的馱馬隊鈴鐺聲響,在蜿蜒曲折的馱馬道上迴響,十來個穿著藏袍腰掛藏銀短腰刀的藏族大漢,趕著二十多匹馱著鼓脹麻布口袋的矮馱馬和毛驢,穿行在印度河上游拉達克山脈灰黃顏色的崇山峻岭中,一路行來藏族大漢們哼唱著藏族民間小調,歌聲驅除了旅行的疲憊和寂寞。
諸葛含玉一行八人扮作背包客,跟隨著馱馬隊的頭兒藏族大漢桑吉,結伴而行趕往幾十里山路外的天珠寺小鎮,馱馬隊的速度並不快,直到下午三點多,在翻越一個馱馬道的山拗口暫作休息的時候,桑吉舉著手裡的趕馬鞭,指著三公里外有著稀疏平房背靠著高大山脊的一個山間平壩,說那就是天珠寺小鎮。
眾人順著桑吉趕馬鞭指著的方向舉目遠眺,能夠發現天珠寺小鎮左側就是印度河河谷,一座兩條斜拉索上飄揚著五色經幡的斜拉索吊橋連接印度河河谷兩岸,斜拉索吊橋的寬度足夠通行各式車輛,一條簡易碎石公路,從河谷左側長滿高山草甸野草和矮灌木的山腰處蜿蜒而去,灰黃顏色的碎石泥土馱馬道一直從山拗口蜿蜒而下,徑直的通向兩公里多的斜拉索吊橋。
宋小雙把背包擱在一塊大石頭上身體站在石頭旁休息一下,趁著馱馬隊在山拗口稍事休息的間隙,喝了幾口扁水壺裡的水解渴後,把水壺遞給一旁的安娜,安娜只是微微擺手,示意水壺還是宋小雙先拿著。
安娜正站在一塊大石頭旁,舉著一部小巧的雙筒望遠鏡仔細觀察天珠寺小鎮周圍的環境。
對於安娜的舉動,已經醒悟過來安娜一行人根本不是普通背包客的桑吉,只當是什麼都沒有看見。只是和幾個藏族大漢閒聊的時候,一手捏著風乾羊肉往嘴裡塞、一手喝著旋開壺蓋扁水壺裡的水,其他什麼都不干。
桑吉早已在回來的路途中吩咐馱馬隊的同伴,把好奇心揣在肚子裡,不要什麼都問,事情過後也不要什麼都亂說。
行有行規。馱馬隊當然有約定俗成的規矩,桑吉是這支馱馬隊的頭,自然馱馬隊的其他人都得聽他的,常年行走在中印邊境進行易貨貿易的馱馬隊,各色人等都是見識過的,沒有誰會傻到把遇到一行有些可疑的背包客的事情,捅到印度邊境管理當局那裡去的,因為要是那樣,整隊馱馬隊的信譽都給毀了。
來往於中印邊境的很多過客。都是懷揣著各種各樣的目的的,毒品走私客、軍火走私押運隊這樣的角色,桑吉的馱馬隊以前也不是沒有遇到過,還不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一樣,得罪這些人比得罪印度邊境當局更加的嚴重。
桑吉能夠成為馱馬隊的頭,當然腦子是足夠好使的,木·江措上師和身邊的孔敢·頂大師(幾個小時時間的結伴而行,桑吉已經搞清楚看起來身材顯胖一臉老小孩模樣的老頭。是西南邊疆的原始宗教巫師和醫師,是和木·江措上師能力相仿的大能力修行者)。分明是和洋婆子(安娜)幾人一起的。
兩位大能力修行者能夠參與其中的事情,一定是什麼極為重要的大事情,而木·江措上師以前在藏地擁有崇高的聲譽,為人卻極其低調謙和,現在是信息社會,桑吉再怎麼說還是中國人。有些事情桑吉轉眼一想就能領悟到,有句俗語說得好,佛曰不可說,桑吉知道,在必要的時候。馱馬隊還得給扮作背包客的安娜等人掩護一二。
桑吉當然明了,遠行的背包客,不管走到哪兒都喜歡用望遠鏡觀察周圍的風景,但是桑吉根本不認為安娜是在用望遠鏡看風景,她一定是在確認天珠寺附近區域有無特別注意的地方,這分明是一種偵察手段,很有可能就是在提防錫克族邊防警察部隊的巡邏分隊,會不會突然出現在天珠寺小鎮。
早上的時候,木·江措上師曾經拍著他的肩膀,詢問起馱馬隊離開天珠寺小鎮時候,天珠寺小鎮有沒有什麼異常的情況,桑吉立馬回答,天珠寺小鎮旁的印度河河谷一側,在一年以前修築了一條戰備公路,近一年來,錫克族邊防警察部隊的流動巡邏分隊,不定期的開著車沿著戰備公路駛到天珠寺,再從只有馱馬道的天珠寺騎著毛驢和馱馬,翻山越嶺往邊境線巡視。
誰也不知道這些錫克族邊防警察部隊的巡邏分隊,什麼時候會再次出現在天珠寺小鎮,桑吉的馱馬隊在接近一年的時間內,只是在途經天珠寺的時候,看到過一次錫克族邊防警察巡邏分隊,桑吉很肯定的告訴木·江措上
第兩百九十九章 斜拉索吊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