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叫我?」柳忠正驚訝的回頭看去。
今日此行,他儘量低調行事,連制服都沒穿,為的就是不引起額外注意,沒想到他還是被人認了出來。
「是你?張若凡,你怎麼在這兒?」那個嬉皮笑臉的臭小子讓柳忠正莫名緊張。
他有一種錯覺,在張若凡面前,自己好像是偷了東西的小賊,不小心碰到警察,惴惴不安,生怕自己的秘密被對方識破。
等等……柳忠正猛然發現哪裡不對勁。他就是貨真價實的警察,又不是小偷,他為何要害怕?不僅如此,身為一名警察之前,他還是一名父親,在張若凡那臭小子面前,他更沒有任何心虛的理由。
昨天女兒居然遇到了那樣的事兒,當爹的他沒把張若凡狠揍一頓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柳叔叔,你別就拿我打趣了,我是這兒的學生,我當然應該在這裡啦。」那名少年熱情的打著招呼,毫不見外。
「呃……」柳忠正自知失言,尷尬的閉上了嘴。
可不,對方是北華大學的學生,不在校園內才應該奇怪吧。
「雖然我經常不上課,但柳叔叔,你也不至於忘了我是學生吧。」張若凡笑呵呵的撓了撓頭,有些害羞。
「你這小子……」柳忠正懶的跟他貧嘴,扭頭就走。
「喂喂喂,柳叔叔等等,別走啊!」
「有事兒?我還有工作要處理,沒空!」柳忠正的態度有些冷淡,隨口找了個藉口,也不管對方理解不理解,抽身就走。
看到張若凡故意裝出來的笑臉,和那令人不適的虛假的親熱,他差不多可以猜到張若凡想要說什麼,所以,他並不想聽張若凡的辯解。
雖然柳忠正很關心自己的寶貝女兒,但他可不是那種斤斤計較、沒有半點氣度的小男人,他深信,只要沒做出格的事兒,年輕人之間的矛盾還是應該讓年輕人自己解決更好,作為長輩,他不應該因為一時衝動而跟著瞎摻和。
他女兒肯定也不希望他多加干涉。
「唔……柳叔叔你真的要忙工作麼?」
聽到柳忠正的「婉拒」,張若凡瞬間收起了嬉笑的表情,神情凝重。
「怎麼,不開心了?」柳忠正還是以為是自己的語氣太重把對方嚇到了,於是抿了抿嘴,出於禮貌,換了一副和氣的口吻,「小張兒,我今天真的很忙,你跟夏祭的事兒我們改天再聊吧,今天就算了。」
「啊?」這次,張若凡凝重的表情不但沒有半點兒舒緩,眼神中反而多了一絲困惑,不解的問,「夏祭的事兒?柳叔叔,夏祭她怎麼了?」
「啊?你、你難道不想跟我解釋她的事兒?」柳忠正一下蒙了。
「當然不是,我都不知道她怎麼了。」張若凡也蒙了。
「那你剛才的表情為什麼……」
「我想問你幾個問題啊,關於你們這次舉辦的健康公益活動。」
「這……」柳忠正尷尬的張了張嘴,半天沒吐出一個字。
原來是他自作多情了。他還以為這小子良心發現,主動過來跟他承認錯誤,沒想到這小子連發生了什麼事兒都不知道,白費他一番表情。
柳忠正真不明白自己的寶貝女兒為什麼會跟這種沒心沒肺的臭小子有交往。
「不過,柳叔叔,夏祭她到底怎麼了?生病了嗎?」張若凡見柳忠正不答話,焦急的問。
「哼,我女兒怎麼了跟你沒關係,我要走了!」
「喂,柳叔叔你別急著走啊!就算夏祭的事跟我沒關係,那另一件的事兒你總得告訴我吧?」張若凡快跑兩步擋住了柳忠正的去路。
被他硬生生的攔了下來,雖然心裡有火,但柳忠正也不方便動粗,只得耐著性子聽他把話說完。
感受著路過學生們的好奇視線,柳忠正只希望儘快趕走這臭小子,然後儘快離開這裡。
「什麼事兒?快說!」
「柳叔叔,你剛才說要忙工作,可是你卻出現在了北華大學校園,難道說,你的工作和北華大學有關?」
「……」柳忠正沒吭聲。
他差點忘了,這臭小子腦子轉得飛快,比自己女兒的鬼機靈還多,想用三言兩語應付了事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