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道雖然腦袋破了幾個洞,身上的衣服不僅是病號服,上頭更是布滿了觸目驚心的血跡的,但是這醫生並非是那種八卦之人,所也沒在這件事情上繼續刨根問底的問下去,而是說道:「病人估計晚上就能醒過來了,在好好休息個兩天,估計也就沒事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謝謝。」何小雨點了點頭說道。
等醫生離開病房後,何小雨在病房前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看著李澤道那張根本就不忍直視的臉,有一種身心力疲中帶著一絲火氣的感覺,甚至如果不是看在對方現在躺在那裡要死不活的份上,何小雨都想過去踹他幾腳了。
先是她身為教師的威嚴被這個在她看來很是奇葩的學生給狠狠的踩在地上了;其次硬著頭皮去那種鬼地方差點被這個學生給嚇得魂都沒了;在者又遇到兩個打算對她這個超級大美女來個霸王硬上弓的流氓;好不容易危機解除了,李澤道卻又暈過去了,害得她不得不費勁九牛二虎之力的把他整到這醫院來。
何小雨被自己這種心善給深深感動到的同時,覺得自己……還是趕緊回去換個衣服好了,拖李澤道上車的時候衣服都弄髒了,下午還有一堂課得上呢,總不能穿著這種髒衣服去上課吧?
對於這種有損自己甜美形象的事情,何小雨是不會去做的!
想著,何小雨看了李澤道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起身走出了病房來到護士站找到了值班的護士,麻煩護照料下那病房裡的病人,這才離開醫院,回去換衣服去了。
何小雨不知道的是,當她離開醫院不久,原本雙眼緊閉的李澤道的身體就好像被雷電擊打到似的,劇烈的顫抖起來了。
「爸,別走……別走……」
李澤道驚呼著從病床上坐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的,那蒼白的臉上更是布滿了濕淋淋的黏稠汗漬。
頭微微抬起,那布通紅的布滿惶恐的眼睛掃了一下周圍的,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又身處病房裡,只是怎麼又到醫院來了?他隱約的記得他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音,以為是父親回來了,可跑去開門的時候,門外站的竟然是班主任何小雨……準確的說是被嚇得不輕的何小雨。
之後他只覺得他很痛苦,身體一會兒像是被扔在火力烤,一會兒又像是被扔在冰窖里,不停的冷了交替的,然後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是何老師送自己來醫院的?
至於剛剛,則做了一個夢。
在夢中,他的父親李大海不顧他的哀求挽留的,越走越遠,最後只剩下一個很是模糊的背影,他想追上前去,身體卻好像生鏽似的,完全動彈不得。
僅僅是夢嗎?
李澤道只覺得自己頭痛欲裂的,仿佛有人在用錐子一下又一下的戳著他的頭骨一樣,這種疼痛讓他有些瘋狂卻又不得不緊緊的咬著牙拼命的忍受,更是胡亂的揉搓著他那原本就很凌亂的頭髮,就連原本刺入他手臂的輸液針也因為他的掙扎而脫落了。
好一會兒李澤道這才停了下來,然後他哭了。
他仰起臉,想把那緊接著而來的眼淚倒流回去眼眶之中,卻猶如決提了似的,嘩啦啦的往外涌。
「父親走了?」李澤道流著淚默默的問自己。
然後默默的回答自己的問題:「是的,父親走了,在也不回來了,回不來了,你說我已經長大了,該靠自己了,可是……我不想長大,我在學校被欺負的時候,我想得到你的安慰,我考不好的時候,我想得到你的鼓勵……」
說著,李澤道那顆原本就已經傷痕累累的心,就好像突然間被一把利劍狠狠的刺了進去似的,疼得他差點窒息過去。
他突然想到,從小到大,他好像曾經無數次被自己的父親李大海安慰過以及鼓勵過。
他在學校被欺負是家常便飯的事,不僅同學們欺負他,就連那些平時一副慈祥模樣的老師在單獨面對他的時候也會戴著有色眼鏡看著他,甚至還對他動手了。
至於考試,那就更不用說了,唯一的一次沒考倒數第一那是因為原本那個應該倒數第二的學生考試之前突發腸炎並沒有參加考試,有兩個科目沒考以零分計算。
在老師眼裡,他就是個拖班級後退的蠢貨,要麼把他當成眼中釘肉中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