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的話應該要從你第一次教我化妝開始吧,那會兒我就知道你不是我媽了。可我不敢說出來,萬一說出來後你不管我們了怎麼辦?」
「我好不容易生活有了點起色,我才不想輕易失去。」
譚柚也想到了曾經:「後來怎麼又想通了?」
柳月明笑嘻嘻的:「後來啊?後來我就想著若是我將這些壓在心裡,你就會一直在我們身邊了。你看,我不就賭對了?若不是小敏今天把炮點了,我能一直憋到我過世都不問。」
柳敏都不由驚嘆起柳月明的忍功:「我果然還是不夠了解你,沒想到這麼大的一件事你居然能憋這麼多年。」
柳月明這會兒認真起來:「只看孰輕孰重吧,在我眼裡,老師是最重要的人。可一想到我媽就連過世了都掛念著我們,我這心裡就更難受。」
看柳月明的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落,譚柚移開眼神:「許嘉就要到了,你這會兒哭回頭許嘉該疑惑了,那可是個老狐狸,你想瞞他可沒有那麼容易。」
「許嘉他是見不到我的,除了和張網英有血緣關係的人,其餘人都是見不到我的。」
柳月明揮手:「回頭我就說我幾個月沒見到小敏,高興哭的。管他怎麼想。」
柳敏:「這麼一看許嘉對你還不錯?平時可沒見你這麼驕縱。」
柳月明翻了個白眼:「我就不信你不知道我這兒的事,你這會兒跟我裝。老師在你身邊,我這邊什麼情況你不清楚?」
柳敏只是笑笑什麼話都不說,她對小情小愛沒什麼感覺,平時也不願意談這些。
倒是柳月明沉默了一會兒後才說道:「許嘉那邊我不會說的,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我永遠都不會讓他知道。」
譚柚無所謂:「看你意願吧,就算你說了他也找不到我。不過我有言在先,日後你若是有了孩子,我不會再親自教導了。」
「人都有私心,感情也有親疏遠近。」譚柚聳聳肩:「培養柳敏一個已經足夠了,我也不算會教育人。」
柳月明立刻反駁:「哪有?老師你可太會教育人了,你看你把小敏培養得多優秀?」
「然後我把你養成了一個媽寶?」譚柚特別冷靜:「那是柳敏自己奮進,於我沒有太大的關係,我做多起到的還是一個陪伴的作用。」
柳月明對媽寶這個詞不痛不癢,她就是個媽寶怎麼了?像她這麼大的還是個媽寶的,已經是稀缺物種了好嗎?起碼是有人真心為她打算,也有能力為她籌謀。
而且她自己又不是沒有面對世界的底氣,她只是甘願成為一個媽寶而已。
柳敏也笑了:「我媽還挺自豪的,媽寶可不是什麼好詞兒。」
柳月明振振有詞:「我就是在老師面前這樣,你看我在別人面前會一口一個我媽的嗎?雖然這也不是我親媽。」
說到親媽,柳月明到底還是放不下心:「我媽她還在嗎?」
譚柚攤手:「我也是第一次遇到張網英這樣的委託人,在來到這兒以後我不曾見過她,我不會說好聽話哄你,我也不知道她在不在。」
柳月明嘆了口氣:「挺遺憾的,真的。但是想到我媽掛念著我,我心裡又酸又漲,想想又要流眼淚了。」
柳敏抽了兩張面紙給她:「你可少哭點,我都多少年不曾見你哭過了。」
她對張網英幾乎沒有印象,因為張網英過世的時候她才兩歲,後來是譚柚頂著張網英的殼子在到處走,所以柳敏對譚柚無疑是眷念的。
只是當知道譚柚並不是真的張網英的時候,柳敏就下意識地將兩人區分開了。對譚柚她是滿心的信賴,而對張網英則有種陌生感。
但是一想到她和譚柚的交集是張網英帶來的,柳敏又覺得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就那種有人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為自己付出良多,似乎良心都猛然被敲擊了一下,讓她內心很是酸澀。
知道了譚柚的真實身份,又知道譚柚會在這兒一直待到自己過世,柳月明的心情已經平復下來。她心裡很清楚母親早就不在的事實,而今知道譚柚不會舍下自己,柳月明的心情又明媚起來。
在許嘉到來之前,她已經調適好了心情,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