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柚卻笑了:「很多事,你坦蕩一些,反而不會招致別人猜忌。你若是自己想要隱瞞,外界只會有更多的猜測。」
「我們是受害者,是苦主,憑什麼要我們隱忍?同時,也是藉此讓大家知道,沒有人能夠仗著身份肆無忌憚。」
「別說陳萃姓陳,她哪怕是我的親生女兒,只要她犯了罪,她一樣也要接受審判。」
「法律至高無上,沒有人能凌駕於法律。」
三爺爺頷首:「大娘子心正。」
譚柚笑了:「今天請族老們過來,也是做個見證。從今日起,將陳萃從陳氏族譜除名,陳萃不再是陳氏族人。」
「她所犯下的罪孽,總是要還的,哪怕她東躲西藏了這麼多年。」
陳萃幾乎是怨毒地瞪著譚柚:「你不會有好下場的!這麼多年過去,你依舊非常討厭,我告訴你,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爹娘也不會原諒你的!」
譚柚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很多人都說鬼魂地獄什麼的,可在我看來,這些全都是屁話。你與其糾結於你爹娘會不會原諒我,不如想想,你該如何對你爹娘交代?」
她的聲音輕柔了許多,似乎像是毒蛇信子在陳萃耳邊不停吞吐:「他們一心偏疼的女兒,為了過上富太太的日子,勾引了有家有室的男人。」
「借腹上位,不僅害死了無辜的正室,甚至還瞞天過海,讓這個小孽種頂替了嫡長子的身份。而他們的親兒子和親孫子,卻都因為你喪命。」
「想想看,到了地底下,倘若真的見到了你的爹娘,你該如何和他們說?」
「你要如何告訴他們?你就是這麼一個卑劣惡毒不知廉恥的女人?」
「你的大哥和你的侄子因為你喪命,你的親生爹娘也就此撒手人寰,倘若真有鬼魂,你該如何面對他們?」
譚柚一直都是笑著,可是說出來的話就沒有這麼的中聽了,反正在座的所有人聽著就一個感覺:大娘子,真狠啊,殺人誅心啊。
陳萃被譚柚的話打蒙了,她沒想到譚柚現在變得這麼能言善道。她身子往後挪了許多,眼神中滿是恐懼:「你你不是陳王氏,你你是妖怪」
譚柚笑眯眯地:「說不過我,就拿我是妖怪來攻擊我?可以,誰提出誰舉證,你說我是妖怪,你拿出證據來吧。」
「就像我,我知道你不是什麼好東西,我給你把所有的證據全都準備地明明白白。如今你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想攀咬我?」
陳萃膽氣狀了一些些:「我我大嫂最溫柔敦厚她也不識幾個字,你你哪裡像一個普通的農婦?你不是妖怪是什麼?」
譚柚後靠到椅子上:「然後呢?」
陳萃立刻爬起來:「你既然是妖怪,不知道什麼時候上了我大嫂的身。我們應該對你處以極刑,把我大嫂換回來!」
她甚至越說越順暢,已經想到了處理了譚柚以後她的親生兒子榮登大寶的場景
譚柚看向陳氏族人:「大家都是這麼想?」
三爺爺頭一個反對:「當然不會,您就是我們陳氏宗族的大娘子。若不是您,哪裡有我們的今天?」
陳天水也忙跟上:「對對對,我們都是這麼想的。大娘子對宗族恩重如山,若不是您,宗族早些年就會滅族了,又哪裡有如今的安生日子?」
其餘人也紛紛表態,陳萃看向陳曦,陳曦抿緊唇:「她就是我阿娘,我阿娘為我們殫精竭慮嘔心瀝血,在我心裡,她就是阿娘,不是什麼妖怪。」
陳萃沒想到陳曦這麼說,愣了下後忽然狂笑:「真好笑啊,你們一個兩個的,將一個不知道哪兒來的孤魂野鬼當做寶,卻絲毫不顧及陳王氏可憐的女人」
「閉嘴!」三爺爺怒了,平時笑呵呵的老爺子這會兒看著特別駭人:「你有什麼資格站在這兒大放厥詞?你如今已經不是陳家女,哪裡有資格指摘宗族的大娘子?」
譚柚揮揮手:「把她和齊耀宗以及穩婆等人都押入天牢吧,和這種人,多說一句都是浪費。至於齊晨,也一併押入天牢,等待問審。」
陳萃幾人被押走,譚柚才看向張家的老夫妻,最後眼神落到了安文身上。安文不自覺站直身子,他看著譚柚的眼神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