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嬑聽了這話很不高興,江與斌是什麼意思?說的好像是自己刻薄一樣。
她露出一個悲天憫人的笑臉:「本宮答應你,只是這事還得看惢心自己的意思。」
「謝嫻嬪娘娘。」
啟祥宮。
金玉妍悲愴地笑起來,流下兩行清淚。
惢心,對不住了。
誰讓你是如嬑的宮女?
我的貞淑沒了,憑什麼如嬑惢心就活的好好的?憑什麼如嬑就活的好好的?
金尚宥見她自己又在偏殿發瘋,搖了搖頭繼續在院子中散步。
雙兒不解地看向自己的主子:「貞淑姑姑不是被皇上.....」
「誰敢對皇上動手?金玉妍只是瘋,不是找死。」金尚宥聲音沒有一絲波瀾:「惢心自己識人不清,非要一條道走到黑怪得了誰?」
雙兒默默低下頭:「奴婢就是覺得寧主兒做的有些過了。」
「她一直都那樣。」金尚宥還是帶著淡淡的笑意:「當年禧嬪對她又做了什麼呢?」
「主兒,咱們說點高興的。」雙兒笑起來:「皇上說不論您生下阿哥還是公主,都封您為貴妃呢!還打算和皇貴妃的冊封禮一起辦,這可是天大的體面和榮寵。」
金尚宥對這個就更不在乎了:「咱們心裡明白就好,不要出去炫耀。」
長春宮那邊,琅嬅知道惢心兩條腿都斷了,只是嘆了口氣。
黃綺瑩看出琅嬅的心思,對自己的宮女筱泰吩咐道:「告訴太醫院,景陽宮那邊給惢心姑娘用藥,該怎麼用就怎麼用,讓江太醫不要有顧慮。」
「是。」
「何必呢?」琅嬅淡淡道。
黃綺瑩笑起來安慰她:「娘娘寬寬心,您也幫過她,是她自己不領情。而且筱泰知道怎麼說,闔宮都會知道娘娘的賢德的。」
琅嬅其實想說自己也不圖那一點虛名了,只是自己若是有了金手指,是不是就能拉她一把?
可惜。
「可惜啊——」
江與斌最近都在景陽宮照顧惢心,衛初鶴樂得做好人,沒給他安排值班。
采霓把熬好的藥往桌子上一扔,轉頭就走。
江與斌端起來那小勺嘗了一口,確保了用量和安全才敢給惢心餵。
惢心雙目無神地盯著屋頂:「江太醫,我知道你是醫者父母心,但是不希望你可憐我。」
「我是憐惜你。」江與斌強忍著心中的難過,給惢心把藥餵了:「我已經求了嫻嬪,等你能起身了,就娶你為妻,帶你離開皇宮。」
「我如今是廢人了,還請江太醫不要再管我了。」惢心留下兩行清淚。
「我喜歡你喜歡了一輩子,不論你如何,我都喜歡你。」江與斌嘆息:「你還記得你叫什麼名字嗎?」
惢心聞言一愣:「我的名字?我叫惢心啊....」
「什麼惢心!你叫稚惢(蕊)啊!惢心是你當年進宮的時候,為你登記的老嬤嬤忘記了你名字怎麼讀,才叫你惢(鎖)心!你是何稚惢啊!」江與斌忍無可忍地喊起來:「咱們三個一起逃進京城,這麼多年,李玉忘了自己的名字!你也忘了!只有我記得!」
「只有我記得!」
惢心這才想起來這個被自己遺忘了很多年的名字,控制不住地撕心裂肺地痛哭起來:
「我怎麼會忘了......我怎麼會忘了呢......」
江與斌抹去淚水:「我不想瞞著你,你我年紀都不小了,為了我父母,我納妾了。但我一定會娶你,咱們當年約定好要一起過一輩子,你忘了,我不會忘。」
說罷,他站起身:「我去配藥,你好好休息,我馬上就回來陪你.......不論多難,我都會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