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離張大嘴,看著安然無事,坐在她面前的梁融。她有些不敢相信,使勁揉了揉眼睛,連著三次,梁融看不下去,扯過她的手道「我是真的沒有中毒。」
也就是說,這段時間以來,自己的擔心害怕全都是白費?關離愣了半響,有些哭笑不得。「今天他們要是不來,你還打算瞞我多久?」
人沒中毒,她應該很開心,可開心過後,又覺得悵然若失。這麼重要的事,他不是應該告訴自己最親密的人嗎?
在他心裡,自己是不是算不得最親密?
梁融看穿她的胡思亂想,伸手揉揉她的頭,輕笑出聲「不要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告訴你,就是因為你跟我最親密,若是連你都以為我真的中毒,那他們才會相信。」
雙王的手段必然已經知道關林的存在,也應該知道自己跟阿離的關係。既然如此,阿離真實無措的演技,才是最好的掩飾。
「可你無端端的為什麼要演這麼一場戲?」關離想不出,他假裝中毒,對汾王會有什麼意義?
從之前幾次的試探來看,汾王的每一步都設計好了,並不會因為梁融的舉動有所影響。
哪怕梁融引蛇出洞,汾王也一點不慌。他用自己的切實行動告訴梁融等人,他的計劃步驟不是你能想得到的,也不是你可以輕易打亂的。
所以阿離對於梁融的這個舉動,越發覺得摸不透。
梁融微微笑了聲,「現在不方便,等以後慢慢跟你細說,他們在等,我們先出去。」
關離知道事情有些緊急,不然蔣騰的人,不會都出現在院子裡。她只能忍住心中的好奇,跟著梁融一塊出去。
夜色中,見到梁融安安穩穩出來,蔣騰等人也是十分詫異,殿下這姿態哪裡像個中毒的人,分明健康的很。
「不錯吧,關於本王中毒的事情,稍後再跟大家解釋。蔣大人深夜前來,想必是已經有了非常重要的線索。」梁榮率先入座,其他幾人呆愣過後,相繼落座。
都不是不懂事的人,自然知道什麼話該說。蔣騰很快反應過來,張嘴直奔主題。「黑將軍今日抓到了一個叫做饒亮的人,這個人是陳琰手下的一個心腹侍衛。」
梁融微頷首,示意他繼續說。
「此人交代,汾王確實是非常缺錢,所以才會冒險跟章平侯合作,除掉褚縣令,偷走他大筆錢財。並且,對墓中的錢財也不肯放過。」
「他怎麼會缺這點錢?按著他的性子,南海三年,只怕早已賺得盆滿缽滿。就算章平侯不肯給他錢,他也有的是手段,弄到大把錢財。」
「況且這南海,出了海,海上的貿易可是一本萬利。」梁融依舊覺得奇怪,汾王怎麼會是缺錢的人?
蔣騰點點頭,他開始也是這樣想,直到聽到饒亮的口供。
「饒亮說,汾王之所以如此缺錢,是因為汾王把全部身家全部都投放在海外貿易上。」
「原本汾王在這裡經營三年,其實早已有了百萬巨資身家。但汾王認為,這些錢遠遠不足以滿足他,征戰整個大越的資金需求。」
「有一回,他在海上遇到一個外來的洋人,從那人口裡得知,湖南再往西,竟然還有一大片遼闊的土地,那裡的人極度渴望來自大越的絲綢茶葉。而當地盛產各種寶石,還有一些不知名的珍貴物品。」
「那些東西只要能夠順利運回大院,哪怕是小小的一顆珠子,都能夠上萬倍的翻利。」
「汾王求財心切,不顧他人勸阻,將全部身家採購了大量的茶葉絲綢,運上貨船,盼著手下人能滿載而歸。」
然而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汾王千算萬算,偏偏算漏了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總不會是他手下的人卷錢跑路,再也沒有回來,關離想想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海難!」蔣騰聽饒亮前面那些話,覺得一點也不可信。汾王豈是那麼衝動的人,但聽到後面,不信也得信。
「微臣特意去查過,饒亮說的是真的。大概是三個月之前,汾王的船隻在海上遭遇海難,所有船員貨物全部被大海吞沒。汾王本以為這次可以一本萬利,自己的資產能夠達到上千萬兩黃金這。一大筆錢,足夠他打下整個南海。」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一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