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盼望阿離姑娘能夠想明白,早日醒過來,不然這麼睡下去,真是要出事。
屋子裡,關離依舊安靜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窗戶被風吹動,微微的海風,吹動紗帳。精心挑選來伺候的婢女,一個去關窗,一個忍不住好奇,打量床上的女子。
「綠腰姐,你說這姑娘長得也不是多麼漂亮,怎麼就入了王爺的法眼,緊張寶貝的跟什麼似的。」其實她更想說,這姑娘長得還不如她好看,模樣不過清秀而已。
關好窗戶的綠腰走過來,淡淡掃一眼床榻上的女子,不冷不熱道「嬤嬤教的話你忘了,不該問的,別的不該說的別說。」
綠腰跟眼前這個,有些稚嫩的丫頭綠晗,都是嬤嬤精心調教過的。原以為是被選進來,貼身伺候承王殿下。綠晗還曾經雀躍高興,以為能夠攀上枝頭。
誰知進了這裡,卻是來伺候一個女子,還是一個昏睡不醒的病人。
綠腰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她們是下人,伺候誰不是伺候?
但綠晗不以為然,滿心滿眼,只想著怎麼靠近承王。以為憑藉自己的姿色,若是入了承王的法眼,那可就是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所以,見了這個女子真面目,綠晗就存了比較的心思。綠晗越看越覺得不甘心,這女人長成這樣,怎麼就能比她幸運,讓承王殿下寸步不離,日夜守在她身邊。
她們雖然是來伺候這女子,可到這裡幾日有餘,每一項貼身伺候的活,全是承王親自動手。
她們只在邊上,端茶遞水,綠晗不說勾搭成王,甚至連承王的衣袖碰不到。
綠腰把一切看在眼裡,也不勸說,也不鼓勵。由著綠晗,痴心妄想,自以為是。
這世上有些人,明知道是錯,卻聽不得旁人的建議,滿心只相信自己。等她一條道走到黑,撞了南牆,跌了跟頭,才會真的明白過來。
只是但願那時候,她還有醒悟的機會。
綠晗全然不知綠腰心中的想法,雙眼緊緊盯著床上相貌普通清秀的女子,越看越覺得,這女人不可能是承王殿下的心上人。
若是這種顏色,王爺都看得上,那麼她這樣的,豈不是有更大把握?
想到這裡,綠晗心中忍不住得意,唇角揚起的笑,怎麼都止不住。不用想綠腰都知道,她在幻想什麼。
綠腰心中冷笑一聲,嘲笑她這樣的蠢貨。面容卻依舊平靜如水,沒有任何波瀾。
大廳里王錚見到梁融,面上難掩激動,當即便單膝跪地行禮,「殿下下可還安好?」
梁融扶住他,讓他起身不必多禮了。「你我不是外人,不必在意這些虛禮。快說說,大哥如何了?」
王錚收斂激動的情緒,回稟道「王爺放心,太子殿下一切安好。天下得知您已經處理好南海的事情,轉危為安,十分開心。殿下讓我囑託您,不用擔心他,西北的事情,他自有決斷。」
梁融微微頷首,大哥既然這麼說,那就定然是有把握的。「王都里情形如何?」
那些人把大哥叫出王都,不就是想要趁機,消弱大哥的勢力。大哥跟他都不在,最高興的只怕是父皇。
提起王都,王錚這才道「殿下當日送信請求太醫院支援,太子殿下就已經察覺,汾王會從中動手腳。好在太子命我等,分兵分兩路,太醫帶著人跟藥材從另一邊走,我打掩護,引開敵人。」
「果然抓住一些刺客,殿下可知,這背後的人還有誰?」
當日太醫院的人已離開王都,就被人設伏。其實太子早已預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所以真正的太醫。走的是另外一條道,太醫院的人領著人跟藥材,在汾王第二次下毒之時,就已經暗中抵達。
為了不打草驚蛇,蔣騰就把這些人藏在暗處,一面研究毒藥,一面留做備用,準備應對汾王的另一次下毒危機。
這是後來的事情,超出他們預料,太醫院除了研究那些毒藥,再無用武之地。
「除了汾王,還有誰?」在梁融看來,不外乎後宮裡那幾個有生育皇子的女人。
即使大哥已經被立為太子,可只要他一天沒有登上帝位,他們就不會死心。
「還有章平侯。」王錚審訊到這個結果,也是十分意外,這是否說明章平侯跟汾王已經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