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十分震驚,快馬加鞭想要趕來。緊趕慢趕還是遲到,好在殿下沒有出事,不然他當真是萬死難辭其咎。
「你確定?」汾王的當天,王錚就帶著人到達利州。梁融將事情交給蔣騰全權處理,蔣騰第一個就派人趕往利州城。
手裡的證據已經齊全,既然章平侯跟汾王脫不了干係,那麼自然要拿他開刀。
可當他們到達章平侯府,卻發現章平侯早已帶著妻兒消失不見。而府中的下人卻全然不知,依舊像往常一樣在府里做事。
直到蔣騰帶著人來抄家,他們才驚訝的發現,自家主子已經失蹤不見。
這個答案不僅是下人震驚,連蔣騰的留下的眼線,都覺得不可思議。
他們可是一天十二個時辰都沒有放鬆,日夜盯梢。怎麼都沒想明白,章平侯一家人是如何消失不見,又是從什麼時候消失。
蔣騰帶著人,把章平侯府翻了個底朝天,沒有發現任何密道,密室倒是有,可惜已經沒有任何要緊的東西留下。
跟著章平侯一起消失的,還有他最信任的管家。可管家一家人是如何消失的,他們從沒注意。
由此,蔣騰判斷,章平侯只怕是早已知道汾王的陰謀計劃。大約也猜到,汾王不會留手下留情,所以早就做好逃離計劃。
黑青的人後來打探到,有一艘歐陽家的大船,大概七八天前夜裡出海,再也沒回來。
那是歐陽家最大最豪華的船,足足夠幾百人居住航海。可以儲存大量的食物淡水,在海上航行一年,都可以不下船。
不用說,那一定是章平侯一家子。
「屬下再三審問,確確實實有章平侯的人參與其中。」這個答案王錚覺得十分意外,章平侯雖然說對朝廷並非忠心耿耿,但是,從種種跡象表明,他也沒有想要投靠汾王的意思。
按道理,他應該坐山觀虎鬥,看著汾王跟承王兩敗俱傷,為何會忽然插手,幫汾王對付承王?
這聽上去有些不合常理,梁融再三思考,當時的章平侯,似乎因為受傷幾乎足不出戶。
按照時間推算,他應該早就知道汾王的意圖,那個時候,就已經在準備退路,但為何又會插手太醫一事?
如果事情成功,那豈不是幫著汾王達到目的,這對章平侯根本是百害而無一利,他沒有任何理由,要橫插一槓子。
「殿下,您說這會不會是汾王故意設下的圈套,就盼著我們去對付章平侯?」王錚不是沒有懷疑,但這些證據,是他費盡千辛萬苦才挖出來。
由不得他不懷疑。
既然暫時想不通,梁融便不再繼續想。反正此時章平侯已逃之夭夭,他們眼下要處理的事情太多太雜,暫時沒有辦法顧及章平侯。
「罷了,這件事先放到一邊,我讓你查的布衣社,情況如何?」龐義空雖然因他而死,但是布衣社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他一定要弄明白。
未知的危險,才會打得人措手不及。而梁融,不喜歡事情脫離自己的掌控。
說起布衣社,王錚十分羞愧,他羞愧搖搖頭「殿下恕罪屬下無能,這個布衣社沒有任何蛛絲馬跡。」
江湖也好,朝廷也罷,從沒有人提到過這個組織。它就像完全不存在,若不是殿下讓他查,他都懷疑,會不會是殿下空想出來的一個東西。
布衣社聽起來還以為是賣布的,他把商界的商會,各路存在的詩會,甚至是閨閣小姐夫人們組織的茶會,都查了一遍。
布衣這兩個字倒是有人用,可通通不是殿下要找的那一個。
王錚把手裡可用的每一個渠道都用了,奈何一無所獲。這個不一舍,既不是江湖幫派邪教,也不是山寨土匪海盜,更不是商會茶莊。
王錚也想不明白,該用哪個詞來形容這個布衣社。
聽到這個答案,梁融覺得欣慰,卻又覺得茫然。沒有人知道,就代表布衣社可能並不大,成員不多,這意味著危險可能就沒那麼大。
但轉念一想,縱然是萬宗安這樣的大儒,都是布衣社的人,那就更說明,這是一個藏龍臥虎的存在。
這些人沒有到處宣揚布衣社,不知道是因為什麼目的。但在梁融看來,越是見不得光,才越是讓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