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融領著人,再次出現在芳華閣,想要探查童波的底細。他不是沒想過調查童波,只是這人的身份實在隱瞞的太好,別說他,就是皇帝翁翁都沒察覺出來。
王錚帶回的消息不過寥寥幾句,河內人士,四年前突然調入王都,在此之前,不過是河內一個小小的七品參將。他怎麼也想不通,皇帝用這個人的原因。
想來當初很多人都跟他一樣,不明白皇帝的意思。而今,大概所有的人都像他一眼迷惑,皇帝也有走眼的時候,養了條白眼狼在自己身邊。
可更奇怪的是,他甚至查不到平王跟童波接觸的信息。一點也沒有,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在這件事事發之前,都沒有跟平王,甚至平王門下一個小謀士,有所關聯。
童波實在太神秘,似乎有人故意將他的履歷隱藏起來,讓人查不出頭緒。如果是皇帝,梁融毫不猶豫相信。可平王?
平王哪裡來的這份心計?
他若是有這樣的心計,也不會因為貪污軍餉,被人逼到絕路。
可梁融註定失望,這一次童波依舊沒出現。
王錚陪著主子等了許久,幾乎沉不住氣。「殿下,這童波是不是察覺到什麼,不然為什麼我們每次來,都看不到他?」
眼下看來,親自接觸童波探底的心思,只能歇下。梁融心中微微失落,想了想,準備起身離開。
兩人下樓往外走,出門的時候,迎面走來幾個粗糙的漢子。那幾人看著面容普通,身上的衣服也不過是普通的麻衣葛布,可梁融卻頓住腳步,回首看了幾眼那幾人。
王錚一愣「怎麼了?」
那幾人察覺,似乎有人打量自己,也回頭看了過來,卻只看到兩個離去的背影。見他們離開,那幾人交換了眼神,不再糾結。
小二迎上來,笑笑道「二位是用飯還是住宿?」
為首的男子拿出銀錢,淡淡道「將你店裡的好酒好菜打包一份,咱們要帶走。」
小二見到銀子,笑的眼睛都看不見,趕緊謝過客人,到後堂準備去了。
那幾人找個角落的地方坐下,一個國字臉的男人問「老大,剛才那兩人是不是看出我們的來歷?」
老大目光閃爍一下,瘦瘦的臉上是淡定與從容。「放鬆一些,你越是緊張,越容易露出馬腳。你看看這周圍,有幾個正常吃飯的,像你這麼戒備?」
「就是!」胖一些的男子道「王都風聲緊張,本就容易引人懷疑,你越不自在,越容易露陷。」
國字臉笑笑,道理他都懂,可他就是忍不住,他也沒辦法啊。
老大笑笑,給他倒上一碗酒「這是這裡最好的酒,喝一碗,壓壓驚!」
國字臉接過,一飲而盡。到底放鬆下來,等著小二上菜。
等了半個時辰,幾人才拿到做好的酒菜,行色匆匆離開芳華閣。等他們一走,一個瘦小的身影立刻跟上去。
傍晚時分,王錚回到據點。「殿下,屬下一路跟去,可那幾人太謹慎,咱們還是跟丟了。」他面帶愧疚,十分不安看著梁融。
誰知梁融並不生氣,而是笑道「你要是不跟丟,那我也肯定不了了。」
「殿下這話是何意?」王錚迷糊,怎麼跟丟還是好事?主子這心思,也太難猜測了。
「那是陳琰的人。」梁融輕輕抿一口茶,笑的玩味。
「陳琰的人?」王錚瞪大眼,不可置信「陳琰的人怎麼會出現在王都?」陳琰是河內的督軍,正三品歸化大將軍。按照朝廷的規定,地方軍無調不得入王都,否則視同造反。河內的兵被管束在當地,怎麼就到了王都?
莫非
「不錯!」梁融肯定了他的猜測「這王都里,有人跟陳琰聯手了。」
能讓陳琰冒險入王都,唯有那幾位皇叔。平王是不可能了,當年他差點落馬,裡面似乎就有陳琰的參合在裡頭。雖然是有嫌疑,可平王自來瞧不上鄉巴佬出生的人,陳琰絕不可能是他的人。
而易王跟汾王?
梁融敲了敲桌面,陷入沉思,這兩個哪個才是陳琰的主子?目前看來,似乎都有嫌疑,可一仆不侍二主,只有一個人是。易王好武,陳琰最對他的胃口。可汾王狡詐,這樣好的助力,他怎麼會放過?
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