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裡,安倩美這兩天都往醫院跑,還給霍靖鋒送來了各種補湯給他喝。她表現得如一個賢惠的妻子一般,對霍靖鋒十分關心倍至。她自己心裡也知道在霍靖峰那天摔下了樓,她太在意婚禮的事情所以表現得有失水準,她也知道自己這樣很不大度,所以這兩天她都在極力彌補自己之前的錯誤。
今天她來了便勸霍靖鋒喝湯,讓他多補血,他沒喝兩口護士就來帶霍靖鋒去休息檢查。她一個人坐在這裡,總覺得心煩氣躁的。後來手機響了,她拿起一看,只是顯示號碼沒有顯示名字。她猶豫了一會兒,便接了起來,沒想到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說了聲打錯了就按了電話。
她的第六感告訴她這件事情並不是打錯電話這麼簡單。她心裡的煩躁越發得濃重。她捏著手機,站在原地,在腦海里一直搜索著這個相似的聲音,她想了許久。直到最後,她就回撥了電話過去,她想再聽聽這個聲音,也許能找到破綻。
江書燕那邊看到黑掉的手機屏幕突然亮了起來,屏幕上跳躍著那個熟悉的號碼,就算不存在電話薄里,她也能清楚地背出來。這是她這三年前多每個月給霍靖鋒的卡里打了租房費後,都會給他發條簡訊,久而久之,她就記住了,這就是一種習慣。
她看著亮著的手機,也在猶豫著要不要接電話。
他那邊已經有安倩美陪伴著,已經有人照顧他了,她覺得自己就放心了。這個放電真的沒有接的必要。她其實很清楚的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他們只是房東和租客的關係,最多只是普通朋友而已。他有他的世界,她有她的生活,不該有其他的交集。
她忽略著手機鈴聲在這安靜的臥室內響著。她轉頭看著窗外,看著無邊的夜色,看著夜空中閃耀的燈光,她讓自己努力地冷靜下來,讓心平靜下來。她剛才真的是腦子壞了,是衝動了,是有些不理智了。她想真的是空窗太久了,太寂寞了,所以才會這樣的反常。她抬手撫去眼角的濕潤,她揚起了微笑,告訴自己一個人其實挺好的。
江書燕從床上起來,因為沒有吃飯的原因,這會兒倒是餓了。手機沒有人接,對方似乎也不再打了,室內又是一陣平靜。
她出了臥室,走去了廚房,打火燒水,取出麵條來,準備給自己做一頓飯吃。
她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背靠著白色的廚台,仰頭小口小口的喝著水,一邊等待著氣爐上的水燒開。
水剛開她就聽到門鈴響了。
她急急地擦了一下手,然後出去打開了門,映入她眼帘的是一束紅色的鬱金香。
「鮮花配美人,還喜歡嗎?」有些生硬的中文,帶著英文腔。
對方把擋住的鮮花往江書燕面前一推,她這才看清楚手拿鮮花的人正是伊萊·肖特,這位大名鼎鼎的鋼琴家。這多少讓江書燕感到特別的意外,那放大的瞳孔里表情十分的豐富。她就這麼僵在門口,不知進退。
「是不是我不請自來,你不歡迎我?」伊萊·肖特見江書燕這樣,微微有些失望。
江書燕這才回過神來,急忙搖頭:「不,不是的,你請進。我只是很意外,你怎麼知道我家在這裡?」
江書燕讓開門,讓伊萊·肖特進來。他隨手把門關上:「上次你請我吃飯,我送你回來的,你忘了?」
「可是你那天也沒有上來過啊。」江書燕心有疑問。
「我那天在樓下看到你客廳的燈亮了,我就記住了。」伊萊·肖特抱著鮮花走進了客廳,也暗自觀察著她的屋子,「我也有給你打電話,可是你沒有接,我只好上來了。」
江書燕這才想起自己把手機給放在了臥室里,並沒有帶在身邊:「不好意思,我手機剛放臥室了,沒聽到。」
「有花瓶嗎?把花插起來。」伊萊·肖特道,「鬱金香給人高貴的感覺,我覺得很適合你。你非常有氣質。」
「謝謝。」江書燕把一個玻璃花瓶裝半瓶水拿了過來,「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伊萊·肖特把花放進去養著:「我明天就要飛上海了,今天是在京港市最後一個晚上,我本想請你吃飯的,可是你卻不接我電話,我只好上來試一下我的運氣。沒想到你正好在家裡,看來我還是挺幸運的。」
江書燕這才想起來,自己廚房裡還燒著火:「你先坐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