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語岑看著痛苦又失望的秦語容,能感受到她內心無比的悲傷。她就靜坐在那裡,不動不動,像是一痤雕像一般。
「你坐一坐,我去給你倒杯水。」秦語岑柔聲對她說,然後往角落的飲水機而去。
霍靖棠跟著她過去,看看她取了一個紙杯出來。她彎腰去接水,順便問他:「你要水嗎?」
「我不渴。」霍靖棠搖頭。
秦語岑接好了水後,然後握著紙杯,有些話她想了想,最後還是對他說了出來:「靖棠,現在語容無處可去,也沒有人照顧她,我想帶她去棠煌碧景住,可以嗎?」
做這樣的決定真的很難,秦語容在決定離開這裡時已經退了先前租的房子,陳桂秀也不知道去哪裡了。現在她是孤苦一人,加上身體還沒有調養她,放任她一個人,她實在是不放心。也會有負奶奶的託付,若是以前的秦語容,她自然不會多管閒事,但現在她已經改變了許多,人心向善,老天都會寬恕的。她被親人出賣,被情敵傷害,還愛上一個根本不愛自己的男人,失去孩子,落個終身不孕的下場。她也只是一個看不透愛情是毒的可憐女子而已。
「你的意思是你就是要丟下我一個人住在棠煌帝景了?」霍靖棠蹙了一下眉,他好不容易可以有機會和她單獨住一起,過著甜蜜的二人世界,可是現在才沒多少天,他就要被他拋棄了,這讓他多少有些怨念。
「靖棠,這一次是特殊事情,我也捨不得離開你,可是我不想和語容在你那裡打擾到你,所以我才想回碧景。」秦語岑知道自己這麼做他肯定會介意的,可是已經沒有比這個更好的辦法了。她抬起眸子,水汪汪的,那種讓人無法拒絕的查憐巴巴的眼神,只稍一眼,就可以將霍靖棠完全打敗。
他煩躁地別開了目光,眉頭擰得更緊了:「你別給我來這一套。」
秦語岑伸手扯著他的衣角,撒嬌一笑,調皮的吐了一下粉舌:「連裝可憐都被你看穿了?能別這麼厲害嗎?」
「秦語岑,賣萌裝乖,你少給我得寸近尺的!」霍靖棠從她的手裡把自己的衣角給扯了出來,輕輕一撫,「秦語岑,能不能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每一次都把我放在最後一位。」
「沒有,靖棠,你在我的心裡是第一位的,只是現在語容需要幫助,等這件事情一過,她能自己照顧自己我當然就不會管了。她是大人了,該有自己的路要走,只是現在她真的太可憐了,而且奶奶也托我照顧她,我總不能半路就撒手不管了,她這剛沒有了孩子,和生孩子的女人一樣需要坐月子,沒有照顧,以後會落下病根的。她是我妹妹,是我的親人,我無法丟下她不管的。」秦語岑哀求著他,「等事情過後,我會好好了的補償你的。你就行行好嘛。」
以後……他們的現在都是風雨飄搖的,想到以後,他的心裡總會有不安。他總覺得她雖然是在自己的眼前,可是卻好像離他好遠。他怕自己伸手總是握不住她,會失去她。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有以後,會不會像他想的那樣一直牽手走下去。他已經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了,努力地把她留在身邊。
而秦語岑的話也沒錯,秦語容是她的親人,又陷入了如此的困苦境地,任誰也不會坐視不管。
他想自己是不是太小心眼兒了,只想著自己能和秦語岑的二人世界不被第三個的插足,卻沒有考慮到秦語容現在的悲慘境況。
可是他也有自己的私心和擔憂而已。
在他的眼裡,他把秦語岑看得比母親還重要,他的心裡因此而很難受,覺得虧欠了母親,畢竟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他好,把他看得更重要。
「走吧。我送你過去。」霍靖棠單身插在了褲袋裡,沒有多說一句轉身離開。
秦語岑看著他高大的遠去的身影,心裡也百般不是滋味。她似乎惹他生氣了,他生氣的時候就是這樣,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表現得有些冷淡。
她握站紙杯上前,遞給了秦語容:「語容,你跟我回去,住我那裡吧。」
「姐,這怎麼可以,我不想打擾你和姐夫……」秦語容接過紙杯,側眸,看著站在不遠處和沈清交流的的霍靖棠,「姐,他是誰啊?我看好多人對他很畢恭畢敬的。」
秦語岑笑了一下:「以後你會知道的。但現在他是我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