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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煙華的繡功十分粗糙,但對於初拿針線的她來說,已經算是最好的成果了,當然,這也是她自己認為的。
彩色的絲線交錯,藍綢上橫繡著一朵不知是什麼花的東西,有幾處針腳都被柳煙華強硬橫錯來,繞線更是糟糕得不能看,左右一看,有多處落針錯,以至於這隻荷包外表看起來慘不忍睹,綢緞雖好,繡功卻讓人不敢恭維。
絡歡送走了沈大神醫,回屋,便見我們的丞相大人拿著一隻淡藍荷包笑得出奇的甜蜜,那模樣,幾度讓絡歡以為自己看錯了。
「大人?」絡歡靠近,見那男人仍是笑得合不攏嘴,好奇之下,往前一湊。
是一隻荷包。
本來一個荷包也沒有什麼,可是,上頭那一股淡淡的幽香讓人聯想到女子身上去。想起剛剛柳煙華進門時的那一抹猶豫,然後再看自家大人拿著這個慘不忍睹的荷包笑開了花,不用想也知這東西的由來。
絡歡嘴角抽了抽,什麼話也沒說。
葉溟小心翼翼地將荷包收入懷中,嘴角一直噙著一抹笑意。
多久了,沒能看到大人這般笑容。
絡歡無聲低嘆了一聲,橫在他們兩人面前的,不過是一段孽緣。
葉溟不借橫刀奪愛,霸占那個純淨的女子。葉溟身邊所發生的,所做的,絡歡一直都十分清楚。他用計娶了柳煙華,將她從三皇子手上橫奪過來。
曾經他試著要放棄,可到了最後他還是做絕了,為了那個叫柳煙華的女子,讓他做什麼都願意。
只是,她的心中,卻是始終無他。
「這是我第一次收到她的禮,是她親手所繡!」葉溟笑意盎然,似乎那隻醜陋的荷包是多麼貴重的珍寶。
絡歡眼神微閃,在心裡低嘆,「大人。」
「這算不算是我們邁近的第一步?」葉溟笑得有些像孩子得了糖,那節骨分明的手正重重地按在胸口處,那裡邊正是他小心翼翼收起的荷包。絡歡終是知道,葉溟這是在炫耀!面部抽搐了幾下。
「大人,那繡功……咳……不是屬下看不起夫人,只是,您若戴著那東西,讓人瞧見您堂堂丞相——」後邊的話,絡歡也不敢再說。
葉溟收笑,挑眉,眯眼。
「誰敢笑。」
絡歡閉嘴,有些哭笑不得,他是一朝丞相,怕是無人敢當著面笑,至於背後就不得而知。
理了理思緒,絡歡嚴肅道:「疆邊傳來消息,戰事緩和,我軍連勝。」抬頭看了看葉溟的臉色,見他忍著一陣陣的咳嗽,看著他示意他不必顧及。
「大軍只怕不久就會凱旋而歸,大人可需要做些什麼?」小心翼翼地看著葉溟。
葉溟抿著唇,微眯著眼瞳,溫和的目光落在屋外,也不知在深思些什麼。
戰事緩和,彼彼戰勝。
這一種現象,是在告訴葉溟,那個人也要回來了。
絡歡也是怕那人秋後算賬,加上夫人那邊,只怕接下來會給他們大人帶來一場傷害。這也是絡歡等人不願意看到的,當初,他們就該阻止的,也不至於讓大人落到這種境地。
「那就讓他回……咳咳……」隔了一段時間,葉溟突然啞聲道,從剛剛的笑逐顏開到現在的沉悶壓抑。
絡歡驚得抬頭,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轉過去的背影,「大人?」
「該來的總會來,我再阻,也無法阻了他們彼此的心。」沉痛壓得他喘不過氣來,聲音有些硬在喉頭。
「大人,您這又是何苦。」絡歡無聲低嘆,彼此心中對柳煙華更是討厭了幾分。
「咳咳咳……」葉溟撐著桌角,使勁地猛咳了起來。
絡歡一慌,忙從一旁拿過一條乾淨的帕子遞上去,葉溟迫不及待地抽過死死地捂在嘴上,艷紅瞬間滲過帕子匯成血珠,滴落在桌上,地上。
「大人,屬下去叫沈少爺。」這來勢太過猛烈,絡歡看著都覺心驚,聲音抖動。
葉溟及時拉住了他,想要說話,卻使勁的咳,怎麼也停止不了,扯著絡歡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大人您在這樣下去,遲早會,會……」
葉溟急咳搖頭,一轉身,重重地坐在躺椅上,任血染血那一身綿衣。
絡歡看著實在是糾心,無奈轉身來到門邊,叫人。
絡歡一作勢,外邊早早就守候著的下人們都紛紛動了起來,捧水處理血跡,重拿新衣給葉溟換上。
再等葉溟忍下時,臉色已蒼白得不成人樣,整個人奄奄一息。
「將這消息告訴她。」第一句話,就是為了柳煙華。
絡歡皺眉,卻不敢違背,沉默應下一句。
柳煙華匆匆出了碎玉軒,自是不知曉後邊的事,外頭幾個丫頭正靜候著。
「夫人,您可是送了?」綠柳迎上來,期待一問。
柳煙華抬頭看了看她,不搖頭也不點頭,只是往著靜昕閣去。
後頭幾人相看一眼,不明柳煙華這是何意,卻也不敢再明著追問。
回了靜昕閣,柳煙華讓綠柳往葉府的藏書閣里取來些醫書,然後又躲在內室里抄抄寫寫。
屋內四個丫頭專心伺候著,柳煙華這病剛好,她們自是要盯緊了去。
綠珠磨著墨,側著頭看著柳煙華將書卷中的東西記在紙上,不由笑眯眯地道:「夫人是在給大人……」
「咳……」後邊的綠柳暗咳了一聲,表情有些古怪。
綠珠暗暗吐了吐舌頭,安靜磨墨。
夫人讓她們不要與其他人說這事,連大人那邊也不能,而她們雖然在柳煙華找醫書時就已經猜測得到是為了誰,可是還是想在口頭上確認一下。
葉府設有一處藏書閣,什麼樣的書卷都可以在裡邊隨意查找,醫書這一類門,自是不會缺少。
當然,這些醫書並不齊全,柳煙華這是結合著現代的知識,再運用古醫,兩處混合。
「大人若是知曉了大小姐您這般熱切尋良藥,定是非常高興。」小喬突然暴出一句。
柳煙華捧著醫書,扭過頭來,
看了她一眼。
不知怎麼的,突然想起自己的舉動,臉一熱,眼斂低落在醫書上,卻是一個字也看不進,滿腦子想著那人會是什麼反應?
嫌惡的甩掉?或是收起,亦或是看不起自己那般的爛手藝?還是……
腦子裡會想很多,卻如何也想不到那男人看到自己「藝術成果」會是什麼樣的表情。沒來由的,心中一陣煩悶,甚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