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弱的少女站在那裡,回頭含笑,卻沒有絲毫的怒氣。
周靜菡坐在椅子上,聲音尖利:「是本小姐做的又是如何!不讓我住,有本事你就在裡面住!」
長妤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這個瞎了眼的少女。
周靜菡繼續冷笑道:「謝長妤!你以為這裡有你放肆的地方?!縣主?呵,郡主在這裡也沒用!弘文館的這處,說得好聽點是學習規矩,說得不好聽點就是弄死人的地方!你放心,這麼一個月,我會好好的折磨你,然後才弄死你!」
她說著越來越高興,也越來越興奮,黑黢黢的眼眶幾乎要裂開,然後流出膿血來。
周靜菡旁邊的少女看得都忍不住小心的退開幾步。
長妤突然笑了一下,道:「周小姐說得對,這裡確實是一個弄死人的地方。」
她說著回過頭來,然後走入了自己的屋子,越是這種時候她就越冷靜,看著自己的床上那些隨便扔著的夜壺,然後打開柜子,從裡面提出包袱,泰然自若的走了出去,面對眾女的目光,然後換了一間屋子。
周靜菡很顯然聽到了身邊丫頭的話,冷笑道:「謝長妤!你若早這樣我也許會留你一條小命!但是現在,你記著,我不僅僅會挖了你的眼睛,還會打斷你的腿!」
長妤關上了門,猶如未聞。
她再次整理了床鋪,然後卸了髮釵,安然的躺在床上,卻仿佛聞到了茶花的香氣。
自己這是怎麼了,竟然聞到了茶花的香氣?
長妤閉著眼扯了一下嘴角。
——
&管事。」高嬤嬤微笑的看著對面坐著的粗胖中年男子。
即使這個人比她矮得多,但是她依然拿出最為恭敬的姿態,因為她知道,眼前的這個矮子有多麼的喪心病狂,有多少豪門世族在他的手底慘澹求生,七年前的大殺戮,他站在行刑場,以自己的身高為依據將那些曾經看不起他的人一段段裁成了幾截,從下往上,讓那些人慢慢的看著自己的身體被分割,再也不能比他高。
只不過,七年時間,人們也差不多忘了當年那位掌控刑獄司的海東青。
海東青看著這位皇后身邊的老人,連眼睛都沒抬,只是道:「不知皇后娘娘有何貴幹?」
高嬤嬤笑道:「海管事您說笑了。皇后娘娘不敢勞煩海管事,只是想讓海管事松鬆手,那些人入不了海管事的眼。」
海東青粗噶的道:「皇后娘娘殺人,做奴才的自然不敢置喙。只是皇后娘娘不怕髒了那隻拿著國師佛珠的手?」
高嬤嬤道:「國師大人的聖物,娘娘自然不敢褻瀆的。一個謝三小姐而已,還不值得皇后娘娘動手,只是聽星小姐求了情,皇后娘娘也不好不賣聽星小姐的面子。而且晉國府里連個打招呼的人都沒有,死了也不過是您的化屍池多一點供養奇花異草的肥料而已。」
海東青將自己的鐵手擱在桌子上,道:「死人而已,我會閉著眼的。」
高嬤嬤道:「多謝海管事了。」
她說著上前,雙手捧著一個盒子上前,道:「海管事,這是皇后娘娘的一點心意。」
她說著瞄了一眼海東青,發現他並沒有什麼反應,於是退了下去。
等到高嬤嬤離開之後,海東青斜著眼看了那盒子一下,然後鐵手一揮,那盒中的東西滾了出來,竟然是一顆又一顆龍眼大小的南珠。
他站了起來,然後抬腳走開,腳踩在那南珠上,粒粒碎成粉。
揚長而去。
——
此夜有人暗藏殺機,也有人包藏色心。
&我說你還是收斂點吧,裡面可是預備的皇子妃。」夏侯林頗有些無奈的看著自己的這個兄弟。
夏侯天勾了勾自己的桃花眼:「皇子妃?出得了這個地方的才是皇子妃,出不了這個地方的,便是化成一掊土都沒人理會。這就是弘文館的規矩。」
夏侯林摸摸下巴:「到底是哪個勾了你的魂?若是我的皇子妃那可就算了。」
夏侯天道:「你的女人?呵,你那蠢樣可能有這樣的女人嗎?」
夏侯林哼了一聲:「若是我的女人,你就將你府中養得那個一枝花給我。」
夏侯天眼睛往裡面瞅了瞅:「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