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女為妃之老祖宗寵妻
寧姑娘愣愣的看著她,突然冷笑道:「果然,万俟如如,你就這麼狠心是不是?你難道,就一點也沒有相信過他是不是?他對你做的一切,你難道感受不到是真是假?我問你!」
長妤卻被這句話震得渾身一顫抖。
她有些茫然,但是這茫然之下,卻有種巨大的恐懼感。
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恐懼什麼。
寧姑娘不管不顧的衝上來,一把拉住万俟如如的手,然後拖著她向前:「他快死了你知不知道!他心裡只有你一個知不知道?!他做的一切都只為你你知不知道!這他媽都是假的你知不知道!」
她說著,突然伸手探入自己的肚子,然後一撈,一塊棉絮就被抖了出來。
這下,万俟如如頓時愣住了。
寧姑娘哭道:「他得了病,活不過二月了,為了騙你,在他死後可以好好的活下去,嫁一個好人家,聯合我編造了這樣一場戲。我作為他的姐姐,你知道我看到他有多麼的難過嗎?他還要在你面前強撐著,你這般狠心,卻連一眼都不看他,他天天痛得死去活來,叫著你名字的時候你又在哪裡?」
万俟如如仿佛被人重重的敲了一拳:「你說什麼?」
寧姑娘狠狠的握住她的手,然後拉著她走了出去,而長妤卻站在那裡,像是被雪浸透了一樣。
但是,她卻狠狠的一閉眼,將這種異樣給壓了下去。
長妤,你和他們不一樣。
她收拾起包裹,然後從懷裡掏出一顆藥丸,放在了万俟如如的屋子裡,那香毒雖然深,但是並非沒有可以治療的方法,她留下的這東西是重雲當初給她配置來隨身攜帶的,現在,雖然無法徹底根治那寧子言的病,但是撐個二三十年不成問題。
她留下之後,便一個人離開了這座城池。
外面的起義軍還在僵持著,已經退居到五十里之外,長妤騎著馬,披上披風,再次衝進了大雪中。
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幹什麼。
但是她知道,他一直就在後面,就像在那座城池裡一樣,每晚就站在外面,白天在某處看著她。
雖然她不斷的想去忽略,但是她知道,自己忽略不了。
她停下的時候,雲曄便停下,她前進的時候,雲曄就前進。
就這樣過了十來天,長妤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裡,只是有時候不經意的回頭,可以看見他站在雪地里,茫茫的天地,他的黑衣早就不成樣子,她突然心疼的很,但是一直堅持的東西卻沒有辦法放棄。
一方面,她又不由得想起那個万俟如如和寧子言的事情,仿佛在鬥爭著什麼,但是最終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就這樣騎著馬,長妤一個人走入了北夷的深處,然而在進入北夷的這個夜晚,她第一次,沒有看見雲曄在後面跟著。
但是因為他沒有跟著,長妤的心裡反倒不平靜起來,一時間又擔心起來,但是立馬便壓了下去,他能有什麼事?
她強壓下自己想要回頭的想法,繼續向前,而在第三天晚上,她終於看到了他,只不過他這次不是在後面跟著,而是在她的前面,等著她。
長妤微微一愣,這半個多月一來,她雖然知道他在後面跟著,但是卻從來沒見過他,而現在,他就這樣站在她的面前,恍若隔世。
長妤捏緊了手中的韁繩,指尖泛白,只是愣愣的看著眼前這個衣服不再平整光滑的男子。
長天都是寂靜的,唯有風在吹,帶著雪花,一片片的砸過來。
他的一雙眼睛深如海水,卻緊緊的將她鎖住,一分一毫都捨不得離開。
他靜靜的站在那裡,周圍的雪花向著他紛紛撲來,似乎為他留戀。
雲曄看著她,艱澀的喊她:「長妤。」
這兩個字一說出來,長妤頓時覺得心中酸澀的厲害,她咬緊牙關,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表情。
雲曄道:「你要,如何才肯原諒我?」
有些理由,他沒有辦法說出來,可是,他再也不想面對這樣的她,他給自己寫下的命運,就那麼點的時間,每分每刻,他一點也捨不得。
捨不得見到她絲毫的傷心。
捨不得見到她絲毫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