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市,最大的酒吧。
一身職業西裝的女人穿梭在昏暗的視線下,第一次來酒吧,面對燈黃酒綠的環境有些局促不安,「讓一讓,謝謝。」
她拿著手機,邊走邊道:「我進來了,左轉嗎?好。」
話音剛落,她轉身就撞上一堵肉牆上,濃濃的香菸味讓她下意識皺眉,嘴裡卻歉意道:「對不起。」
眼底黑色的皮鞋僵在了空中,緩慢又放下,似乎沒有接受道歉的意思。
「對不起。」
宋暖一抬頭,一張過分帥氣的臉落入瞳孔之中,黑暗的視線下男人的輪廓格外分明,鼻樑立體,睫毛的黑影投在下端。
黑眸閃爍著炙熱,讓人本能的想逃。
謝淮
離高中過去已經十年了,饒是這樣,宋暖從心底的恐慌還是升起來,謝淮這個人就是她整個高中的噩夢。
就在她轉身想跑的時候,男人像是沒認出來她一樣,突然側過身體,被酒潤過的嗓子有些低啞,「過吧。」
宋暖不敢多想,低著頭就往前面跑,跑了一段距離,她才緩慢停下來,不敢回頭去看,也不敢去確認到底是不是謝淮。
這時,她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連忙接通,沒等那邊說話,她道:「露露,對不起,我家裡有急事,我把鑰匙交給前台了。」
沒等那端的人說什麼,她往大門口快步出去。
上了出租車,心裡的恐慌才漸漸平靜下來。
已經十年了,就算是謝淮也肯定不認識她了。
就算還認識她,也不會還像高中一樣。
他們是成年人了,做不出那些幼稚的事。
酒吧離她租的小區有半個小時的路程,原本小區離公司很近,只是同事的鑰匙落在公司,她就幫忙帶過來。
半路上,司機突然拍了一下方向盤,罵罵咧咧道:「趕命啊,開這麼快!」
宋暖看過去只見一輛黑色的轎車在車流中來回穿插,跟不要命一樣。
半個小時後,出租車停在小區門口,宋暖付了錢就下車,大概是遇見謝淮後,她神經就開始敏感,周圍看了一圈才往家裡走。
剛進電梯,同事就給她打電話,「暖暖,鑰匙我拿到了,你家裡出什麼事了?沒事吧?」
「沒事,不好意思沒幫上忙。」
宋暖按了八樓的電梯,電梯這會沒人,半分鐘不到電梯門就打開。
她習慣性的低頭摸鑰匙,空氣中飄來一股嗆人的香味,她忍不住「咳」了一聲,下一秒抬頭,觸及那一抹人影,腳跟生了根一樣,動不了。
她家門前,男人一身黑色的西裝,領口大開,一手拎著灰色的領帶,另一隻手兩指間夾著一根煙。
他眸光如狼般炙熱的盯著她,嘴裡緩緩吐出一口煙,煙霧消散在走廊里。
下一秒,他丟下煙,腳尖輕輕碾了兩下,帶著幾分克制之意。
走廊鴉雀無聲。
他嘴角勾起,不同少年時期,他的聲音線夾著磁性,「宋暖,好久不見。」
不遠處的女人穿著西裝裙,一雙白皙的腿又長又直,腳上是一雙黑色的高跟鞋。
視線上移,落在她臉上,白淨的鵝蛋臉,杏眸乾淨帶著防備,烏黑的頭髮攏在後面,紮成低馬尾。
沒有任何的裝飾。
十年
她還是一樣乾淨。
不重的聲音卻猛的砸得她渾身發軟。
宋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轉身按電梯,這會電梯上了30樓,她心跳到嗓子眼,「對不起,我不認識你。」
「不認識?」
謝淮低嗤了一聲,皮鞋落在瓷磚上發出聲音,漸漸逼近。
宋暖本能的往後退,慌道:「謝淮,這裡有攝像頭,你想幹什麼!」
叮咚,電梯門打開了。
她轉身就跑,下一秒,手腕被人狠狠捏著,緊接著落入縈繞著菸酒味的懷裡。
她再也鎮定不了,使勁推他,但怎麼也推不開,他的力氣大得驚人,像似要捏死人一般,警告道:「謝淮,我報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