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走出帳篷,將一盆水倒掉之後,微微搖頭,再折了回去。
「怎麼了?」公子離正坐在了一張矮几前,提筆寫著什麼。
「公子,那些人不走,也不跟您打,就這麼跟咱們僵持著,這算是什麼事兒?」
公子離當然知道外面多了苗疆巫師殿的人,他也知道,這種事情,苗疆王室自然是不會隨意插手,至少,明面兒上不會插手。
這裡雖然是苗疆之地,可是苗疆亦屬大雍王朝。
苗疆王做不出將這些大雍人趕出去的事情來。
不過,巫師殿的人,倒真是有幾分本事的。
「公子,您怎麼一點兒也不著急?小姐明日可能就要過來了,到時候,您若是摘不到果子,那小姐何以服藥呀?」
「你懂什麼?這種事情,急不得。再說了,你瞧著外頭這麼多的蠱師,哪一個是你能得罪得起的?」
長安縮縮肩,這些人的確是厲害,「我得罪不起,可不還有您呢?」
「少來!這麼多的蠱師,你當你家公子有九條命呀!」
說著,還抬手在長安的額頭上輕叩了一下。
長安哎喲一聲,又用手在額頭上揉了揉,一臉委屈,「那我們怎麼辦呀?小姐身邊雖然也有人護著,可是對上這麼多的蠱師,那也是不成的。」
「比起這個,我倒是更好奇,到底是什麼人將這些蠱師都給招了來的。還有,這些蠱師甚至不知道裡頭的果子是何物,為何就非得要搶一搶呢?」
長安愣了一下,「大抵,人家就是覺得這是長在他們苗疆的東西,所以就得搶一搶吧。」
公子離瞪他一眼,這個理由可以。
沒毛病!
「長保呢?」
長安一撇嘴,「他還能幹嘛?當然是在外面守著了。」
公子離一笑,用筆桿兒輕颳了一下長安的鼻子,「聽你這意思,倒是有幾分的不服氣了?他又招你了?」
「哼!那個呆頭鵝,就是一傻子!好心讓他吃點兒東西,還嫌棄我手不乾淨,餓死他算了!」
公子離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了。
長安聞聲一抬頭,兩隻眼睛鼓溜溜地瞪著他,「你還笑?」
「好好好,我不笑了。都是長保的錯,就該餓著他。」
帳篷外守著公子的長保:……
你們這樣明目張胆地來非議我,真地合適嗎?
「好了好了,公子,明天小姐來了要怎麼辦?難道也要在這裡搭帳篷住嗎?」
「不然呢?你覺得這裡還能有什麼房子院落?要不,現蓋?你覺得來得及嗎?」
長安的一張小臉兒通紅,「別以為我聽不出來你是在故意諷刺我呢!」
公子離心情極好地挑了下眉,「原來你還能聽出來,嘖,我們長安變聰明了!」
「那是!」
長安一臉的洋洋得意,隨後又覺得哪裡不對,「公子,你又欺負我!什麼叫我變聰明了?我以前很笨嗎?」
被質問的某公子,則是放下筆,十分悠閒地出了帳篷,然後一臉同情地對著長保點了點頭,朝著與那三世果生長地完全相反地方向去了。
這裡原本到處都是屍骨,人的,動物的……
可是自打巫師殿的人來了之後,就將這裡給清理了個乾淨。
嘖,到底是有勢力的,也是有底氣的。
這才多長時間,這裡被平整出一大片的空地,而且空氣中也再沒有了那股子難聞的屍臭味兒。
不得不說,權勢在任何地方,都是好東西呀。
公子離覺得自己也是跟著他們沾了光,所以,乾脆就棄了崖頂上的小木屋,直接住到下面了。
好在,有巫師殿的人在,這裡倒是沒有什麼毒蟲敢來靠近了。
只不過,巫師殿的人,想要進去摘靈藥,一時半會兒也做不到。
巫師殿的人,身上都養有蠱,有的是曾經養過蠱,有的是正在調理身體,準備養蠱。
總之,不管是哪一種人,都是跟蠱有關係。
可是偏偏,這三世果最外圍長著的一圈兒血藤蔓,就最是受不得這些人身上的藥味,只要是他們靠近,這血藤蔓必然就會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