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這一晚,五師叔一人飲了一罈子梨花釀,睡了三天三夜。
而余笙在休息了兩天之後,就開始接受公子離給她安排地一些調養身體的『條件』了。
肉是一丁點兒也不能吃了。
忌辣、忌葷、忌酒、忌甜……
余笙看著那紙上羅列出來的一大長串兒,只覺得自己活著好像也沒有什麼奔頭了。
身體一癱,然後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紫蘇,我都這樣了,還調養個什麼勁兒呀。不能動就算了,關鍵還什麼也不讓吃,你說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呀?」
紫蘇偷笑,「小姐,您也別太沮喪了。這不是寫著嘛,半個月之後,您就可以吃點兒肉粥了。」
呵!
余笙只覺得她的人生都看不到曙光了。
余笙大概每隔三四天,就可以到客院去跟趙承初見一面。
按這裡的規矩,趙承初是不可以再往裡走的。
「承初哥哥,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什麼?」
「離這裡大概有二十里地,那裡有一處莊子,前幾年邊關戰亂,不少人都喪生於戰事。我和哥哥這幾年遇到了不少孤苦之人,一商量,便將那些人安置在了一處莊子上。那處莊子不算太大,可是勝在有田有魚塘,可以讓他們自食其力。」
趙承初眯眼,沒想到余笙竟然還會關心民生了。
「都是一些可憐人。大都是一些個年輕的婦人帶著幼小的孩子。有的是在家鄉被鄰里欺凌,沒有男人撐腰,過不下去了,有的則是被罵是喪門星,然後趕出來的。還有的,就是父親戰死,母親改嫁,沒人要的小可憐。」
趙承初看到余笙那一臉悲憫,一時有些語塞。
幾年的邊關戰亂,受了難的,何止千千萬?
「你想讓我去看看他們?」
「算是吧。我讓阿憨跟著你一起去。阿憨每年都會去那裡,只是他這個人性子直,而且長地過於威猛,不少人見了他就害怕。再者,這帳冊上的東西,他也不懂。」
帳冊?
「我雖然是想要幫他們一把,可是不代表了我就是不求回報的仙女。而且,我也不能讓他們對我有太強的依賴。想要活下去,還是得靠自己。」
這話沒毛病!
趙承初倒是對余笙能有這樣通透的想法而震驚了。
「好,什麼時候去?」
余笙猶豫了一下,「明天可以嗎?如果承初哥哥有事的話,再遲幾天也是可以的。」
「沒問題。就明天吧。」
「承初哥哥,之所以請你幫忙,主要還是因為一件事。」
余笙的表情略有些不自在。
趙承初早猜到了,想讓自己過去,定然是那裡遇到了什麼麻煩。
而且,還是與當地的權貴有關的。
不然,阿憨不懂帳冊,旁人也看不懂嗎?
「是有一些小麻煩。是前年被我收到莊子裡的一對母女。原本是被夫家趕出來的,那婆婆甚至是連她的嫁妝都給吞了。若非是因為遇到了我,只怕她就要帶著孩子投江了。」
「這兩年,那位大嫂一直做些繡活,還和那裡的人一起養養家禽,日子倒是好過了些。只是不知怎的,她那婆婆找上了門,非要將孩子帶走。那個孩子今年大概六七歲吧,長地挺秀氣的。」
趙承初明白了。
這是那老婆子得知了她們母女的去處,還知道她們現在過的好了,便不甘心了。
「好,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你放心。我定會辦好的。」
「多謝承初哥哥了。」
「笙笙不必如此客氣。你我之間,原本就當是一體才是。」
余笙愣了愣,看著他灼熱的眼神,似乎是想明白了什麼,臉蹭地一下子就紅了。
「你?」
「笙笙,我不急,可以等。我知道你還小,就算是成親,至少也要再等三年的。」
余笙只覺得臉上滾燙滾燙的,莫不是又發燒了?
「婚姻大事,豈能兒戲?」
「你說的是,我定會早日稟明父親,讓他找人上門提親的。」
這話說地可就相當地直接了。